我爱上了自己的姐夫。
即便姐姐早早过世，即便他二人没有成亲。
可终归，有悖伦理纲常。
所以，当他说要去边疆，要用战功换一份赐婚圣旨的时候。
我含着泪，答应了。
果然，他大胜归来，也求得了一份圣旨。
只是那圣旨上女子的名字，不是我。
我笑笑，成全他们。
可待嫁之日，他却闯入我的院子，满目疯狂与执念。
“跟我走！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
1
我正坐在廊下绣着一方帕子。
针脚刚落在鸳鸯的眼睛上，就听见丫鬟春桃一路小跑的声音。
“小姐！小姐！”
她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急切。
“将军回来了！沈将军大败匈奴，回来了！”
我的手猛地一顿，针尖刺破了指尖。
殷红的血珠滚落在白色的绢帕上，像极了那年姐姐下葬时，落在雪地里的红梅。
沈峥。
这个名字在我心里盘桓了整整两年。
两年前他出征，站在城门口，一身银甲映着朝阳。
他悄悄塞给我一块暖玉，低声说：
“舒儿，等我大胜归来，就去求陛下赐婚。”
我攥着那块玉，指尖都在发烫。
含着泪，重重的点了头。
沈峥比我大四岁，与我姐姐是娃娃亲。
我从小跟在他和姐姐屁股后头，玩笑时就叫他“姐夫”。
姐姐身子不好，家里小心的养着，可她还是在十岁那年便走了……
我没了姐姐，自然也就没了“姐夫”。
姐姐过世后，我开始避讳，远着他。
可他总是能在各种场合找到我，沙哑着嗓音问我。
为何要躲着他？
他不是我姐夫了，难道不能做我的哥哥吗？
我有哥哥，还有三个。
况且沈峥看我的眼神，并不像在看妹妹。
渐渐的，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把他放在了心上。
可我俩这般，终归有悖伦理。
他说，要叫我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不让任何人敢说上半句闲话。
我自然是信的。
所以我日日苦等。
如今，他回来了。
我几乎是踉跄着站起来，帕子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绕过月亮门，远远就看见府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
还是那身挺拔的姿态，只是轮廓好像硬朗了些，眉宇间染上了风霜。
我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刚想喊他的名字，目光却猛地僵住。
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姑娘，身形高挑，眉眼间……
竟有七分像我那过世的姐姐。
春桃追到我身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小姐……刚、刚才听府里的侍卫说，将军……将军是捧着圣旨回来的。那圣旨，是赐婚将军和那位姑娘的……”
风卷起地上的花瓣，迷了我的眼。
我站在原地，看着沈峥转过身。
他的目光扫过我。
没有我期待的惊喜，只有一闪而过的复杂，随即就移开了。
2
父亲母亲和三个哥哥也迎了出来。
沈峥对着父亲拱手，“伯父，让您挂念了。”
他的目光再次掠过我，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世交妹妹，语气平淡。
“二小姐。”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一如往常般温柔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