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换亲?
是要送她回去?
这是好事吧?
景愿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毕竟跟着反派,没活路啊。
等她回了江家,就想办法跑路!
自己出去生活!
她可是顶级化妆品研发师,绝对能轻轻松松玩转古代美妆圈!
到时候赚得盆满钵满,买大房子住!
萧陨叫来婢女,为景愿梳洗换衣。
景愿故作懵懂无知,任由好几个婢女摆弄。
她换上了一套藕荷色襦裙,外披水红色宽袍大袖。
这衣服摸上去十分光滑,饶是景愿不懂衣料,也觉得定然价格不菲。
不愧是摄政王,果然财大气粗。
就连景愿的头上,也点缀了不少华贵的发簪,妥妥一个贵妇人的模样。
这时景愿开始叫喊,“我饿我饿…”
反正她现在人设是傻子,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不用怕丢脸,要紧的是不能让自己吃亏。
萧陨让婢女端来早膳,摆满了圆桌。
景愿开始测试她的金手指,瞪大眼睛‘左瞧右瞧’。
她盯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系统有任何提示。
这个破系统,不会是骗她的吧?
萧陨眉头微蹙。
不是说饿?见了饭还不赶紧吃!
这个小傻子!在江家都被搓扁揉圆了,居然还会挑食?
他冷声吩咐,“换些菜色上来。”
昨晚萧陨脱去这小傻子的衣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
原以为她可能携带什么暗器。
不曾想却瞧见她身上满是殷红淤伤,新旧叠加,触目惊心!
他一眼便能看出来,这是被软鞭所伤,
执鞭的是个体力一般的女人!
若是力气大些,只怕要皮开肉绽!
一个傻子,被打了也只能默默忍受。
当真可怜!
桌上菜色都换过一遭,景愿见没被系统电,这才慢吞吞地吃起来。
只是这原身大概没吃饱过,胃口也小,景愿吃了几个虾饺就饱了。
吃饱喝足,萧陨带着她出了门。
景愿心情愉悦,满心盼着离开。
一路上,她左顾右盼。
这摄政王府大得很,亭台楼阁,花园水榭应有尽有,标准的苏式园林宅院。
但有些房屋看着陈旧破败,大约是年久失修的缘故。
原著里说过,萧陨攻进京城后,便将先太子的宅院据为己有,嚣张跋扈,却无人敢置喙。
先太子亡故多年,先帝又迟迟不立储,
是以先帝猝然驾崩后,那些皇子便自相残杀。
萧陨以勤王为名,兴不义之师,一举攻进京城。
混乱过后,先帝一脉只剩个五岁的皇子,稚子尚且年幼,
萧陨扶持幼帝登基,自封摄政王,独揽朝政大权。
朝中百官皆言,他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啊…”
萧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景愿猝不及防磕到了他后背。
她捂着鼻子,缓解那酸痛之感。
萧陨回身,低头看她疼得脸都缩成一团。
“谁叫你不好好看路。”
他身量比景愿刚好高了一个头,景愿撞在他结实的背肌上,简直像碰上了铜墙铁壁!
萧陨拽开她的手,捏住她下巴查看一番。
景愿维持着傻子的人设,全程哼哼唧唧。
好在鼻子没流血,萧陨语气严厉地告诫她:
“刚吃过饭,别蹦跶了!好好走路。”
萧陨转头又吩咐于良,“去把剩下那两个陪嫁带上。”
景愿不敢乱动了,乖乖被萧陨牵着走路。
这男人手好大,手心还有很多硬茧,有些硌得慌。
景愿催眠自己是三岁小孩,被牵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淡定!
门前停了辆马车,还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上了马车,系统蹦出来提示景愿。
“那个年纪大些的叫晚娘,是你的奶娘。”
“另一个叫小慈,是奶娘的女儿,也是你从小到大的侍女。”
景愿:“哦,可信吗?”
系统:“百分之二百五可信啊。”
景愿默默翻白眼,“另外那两个呢?”
昨天不是还有两个模样齐整的吗?
系统:“普吉岛啊~”
车内就她们三人,景愿摇头晃脑地啃手指,
毕竟在熟人面前,她要尽量演得看不出破绽。
晚娘老泪纵横地上下打量景愿,压低声音呜呜哭泣,
“我的姑娘啊…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和你娘交代呀…”
小慈习以为常地拿出手帕,“娘,别哭了,叫人听见可不好。”
“姑娘福大命大,会长命百岁的。”
马车很快到了江府,刚掀开车帘,就见萧陨在车旁虎视眈眈地盯着。
他朝景愿伸出手,不容拒绝道:“过来。”
这命令的语气,景愿只得乖乖过去。
她像只呆头鹅一样,躬着身子钻出车帏,
被萧陨一把搂住腰身,抱下马车。
待景愿站直身形,萧陨才将手挪开。
晚娘和小慈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这摄政王昨日还大发雷霆,对痴傻的江二姑娘嫌弃不已。
怎得今日,却一副照顾有加的模样?
萧陨仍是牵着景愿,似乎是怕她乱跑。
江府只有下人接应,萧陨身后跟着一队士兵,浩浩荡荡地踏进门内。
江丞相江渡这才姗姗来迟,笑脸相迎。
他彬彬有礼,“摄政王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啊。”
萧陨不动声色,只是目光扫过来时,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一般,刮得人心神俱颤。
江渡赶忙转移视线,落到了景愿身上,“诶,王爷,鄙人的二女儿怎会在此啊?”
江渡演技实在拙劣,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难道,是我这顽劣的二女儿不慎上错了花轿?”
“哎呀!”江渡捶胸顿足,“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景愿被他这一系列举动逗笑了。
反正别人都把她当傻子,她爱怎么笑就怎么笑。
这江渡实在太有意思了,装也不装得像一点。
江渡面上有些尴尬,连连赔礼,“王爷恕罪啊。”
萧陨这才松开景愿,“无妨,换回来不就是了。”
景愿内心雀跃,对啊对啊,换过来吧。
她可不想陪反派去死。
江渡抚了抚胡须,有些犹豫,“这…”
景愿顿时笑不出来了,老东西,你就想让你痴傻的二女儿陪葬是吧。
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萧陨眼眸微眯,语气也透着寒意,“江大人,这是要毁约?”
景愿蹲到地上玩蚂蚁,竖着耳朵听动静。
江渡额头顿时冒出冷汗,“非也非也。”
还不是他那大姑娘死活不愿嫁摄政王,说什么都不肯。
江渡又实在宠溺这个大女儿,不得已只得把二女儿塞上了花轿。
幸而他留了一手。
“是…是鄙人的大女儿,昨日已嫁去了另一户人家。”
“姐妹俩情谊甚笃,定在了同一日出嫁。”
“都怪鄙人疏忽,这么大的事竟弄错了。”
江渡眼珠转了转,“这都过了一夜,想必早已行过周公之礼。”
景愿闻言只想破口大骂,这古代成婚前,男女双方确实没见过面。
就算弄错了,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了。
看来江渡是打定主意,要偏心到底了!
萧陨却是淡漠一笑,只是那笑容,显得很是渗人。
“这么说,换不了是吗?”
景愿垂头丧气,已经在地上画了无数个圈圈。
看来这是既定剧情,改不了的。
江渡看了眼后头黑压压披甲戴胄的士兵,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这摄政王可是军中的铁血硬汉啊,一言不合便要取人首级的。
从前他可以大开杀戒,但如今他需得用怀柔政策,拉拢他们这些前朝旧臣。
思及此,江渡弯下去的腰杆又直了起来。
没等江渡答话,江府的人便慌慌张张奔来,
“报!大人!江大公子和都护将军遭贼人突袭,不幸…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