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泡图书馆备战考研的我，突然被全球学术大佬跪拜称为“文圣”。 起初我以为他们找错了人，直到他们拿出我随手记的笔记： “高数草稿纸破解黎曼猜想？” “英语单词背面推导出M理论方程？” “咖啡渍图案暗合伏羲八卦终极奥秘？” 全球媒体疯狂追问成功秘诀，我对着镜头实话实说： “如果你们非要问的话——” “可能因为图书馆wifi太差，只能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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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闭馆的音乐声像一声冗长的叹息，缓缓漫过每一个角落。林墨从一堆摊开的书山里抬起头，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空气里弥漫着旧书页的酸味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属于疲惫的微甜。
四周只剩下零星几个人，正麻木地收拾着东西。惨白的灯光依次熄灭，只剩下他头顶这一片，将他圈在一片孤寂的光明里。
他揉了揉干涩发胀的眼睛，视线重新聚焦在那本厚得能防身的《高等数学进阶》上。旁边的草稿纸已经堆积成小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字符扭曲盘绕，像是某种绝望的挣扎。最后几道大题依旧顽固地抵抗着他的进攻，答案似是而非。
“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尖触到一手油腻。考研倒计时像个催命符，悬在心头。
他抽出另一张还算干净的A4纸，试图重新整理思路，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划拉着，写下几个关键公式，又很快被凌乱的线条和数字淹没。推不下去了，脑子像灌满了铅。他泄愤似的在纸的角落狠狠戳了几个点，画了几个他自己都看不懂的、代表极度烦躁的螺旋圈，然后把笔一扔，身体重重向后靠进椅背。
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从书包里摸出英语单词书，翻到某一页，眼神放空。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页边缘，发出沙沙的轻响。图书馆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像是某种白噪音。就在这半麻木的状态下，他拿起笔，在那张布满数学遗骸的草稿纸背面，开始机械地抄写单词。
“abandon, abandon, a-b-a-n-d-o-n……”
笔尖滑动。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思维还困在数学的迷宫里，那些字母开始变形，无意识地串联、组合，勾勒出一些奇怪的、非英文的符号，夹杂着刚才数学推演留下的数字痕迹，构成一片混乱而无意义的涂鸦。
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强撑着拧开保温杯，杯口冒出微弱的热气。喝水时手臂一软，几滴深褐色的咖啡液溅了出来，正好落在那片英语和数学的混合涂鸦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污迹。
“操。”他嘟囔一声，也懒得去擦。太累了，毁灭吧。
他盯着那团新鲜的咖啡渍，视野开始模糊，那污渍的边缘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呈现出某种奇异的、扭曲的几何图案。像漩涡，又像某种从未见过的古老符文。
他甩甩头，把这荒谬的联想归咎于过度用脑产生的幻觉。然后认命般地叹口气，开始把桌上散落的书籍、笔记、还有那张承载了失败数学、诡异英文和咖啡污渍的草稿纸，一股脑地塞进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
拉链艰难地合上。
最后看了一眼空荡寂静的阅览区，他背起沉重的书包，脚步虚浮地融入最后离开的人流，消失在图书馆大门外沉沉的夜色里。那张被遗弃在桌角、浸着咖啡渍的草稿纸，混在一堆同样的废纸里，等待着清晨保洁人员的清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