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不要生娘亲的气好吗？”晚上，小明拉着我的衣角哀求道，“娘亲经常偷偷哭，她说她可能快要离开我们了。”
我心中一痛，抱起儿子：“不会的，爹爹不会让娘亲离开的。”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是安慰孩子，还是内心真实的想法？七年的夫妻之情，难道都是虚假的吗？
第三天，月圆之夜的前夕，我在家中整理旧物，无意中发现了白素藏在妆匣底层的一卷帛书。
展开一看，竟是她亲笔所书的日记。其中记载了她如何修炼成人形，如何寻我报恩，以及对我们父子深切的爱意。
最让我震动的是最后一页：“云阳子并非普通道士，他乃叛出狐族的长老，百年前因修炼邪术被驱逐。
他不仅想要我的内丹，更想取得文远的玄阴之体以炼成不死之身。明日月圆，我纵然拼尽千年修为，也要保护他们父子周全。”
我握着这卷帛书，双手颤抖。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白素才是真心待我之人。但若是狐妖的又一层伪装呢？
月圆之夜终于来临。那天下午，我故意将云阳子给的净水洒在了白素衣襟上。她似乎毫无察觉，但转身时，我瞥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黄昏时分，白素拉着我的手：“相公，今夜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和明儿身边。我已经在院子四周布下结界，那道士难以轻易闯入。”
我点头应允，心中却已乱作麻团。
5
夜幕降临，圆月如银盘高悬天际。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厅堂，气氛异常凝重。小明似乎也感受到不安，紧紧依偎在母亲怀中。
二更时分，窗外突然狂风大作，烛火摇曳不定。
“他来了。”白素站起身，面色凝重。
话音刚落，道观中见过的云阳子道士已立于院中，手持拂尘，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妖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道士大喝一声，手中拂尘一挥，无数道金光射向屋内。
白素袖中飞出一条白绫，化作屏障挡住金光。她转身对我喊道：“相公，带明儿退到内室！”
我抱着儿子退到门后，却忍不住窥视外面的战况。
白素与道士斗得难分难解，院中光芒四射，狂风呼啸。我从未见过白素如此模样，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白光，八条狐尾虚影在身后展开。
“娘子！”我不禁惊呼出声。
就在我分神的刹那，怀中的小明突然挣脱我的怀抱，向门外冲去：“不要打娘亲！”
“明儿回来！”白素分心看向孩子，露出破绽。
道士趁机一掌击出，正中白素胸口。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妖狐，纳命来！”道士腾空而起，手中多了一柄桃木剑，直刺白素心口。
我不假思索，冲上前挡在白素身前：“住手！”
道士硬生生收住剑势，怒道：“愚人！她乃妖孽，你还要护着她？”
“她是我妻子，明儿的母亲！”我坚定地说，“无论她是人是妖，这七年的感情不是虚假的。”
道士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贫道无情了。”
他突然转向我，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恍惚中看到道士的面容开始变化，皱纹消失，须发转黑，最终变成一张俊美却邪气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