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了喉,未死,昏着。”
“是谁动的手?”
“戴白狐面的人。”阿荷咬牙,“像女人的身段。”
我闭眼,脑海中浮出白秋月的影子。她在牢里动不了刀,却能动人。
“把柳三转去军营医所,换人守。”我吩咐,“再写一封帖,送到靖王府门外,写:水向低处流,月从暗里圆。”
阿荷一顿:“这是……”
“诱饵。”我笑,“她若还要活,便会上钩。”
三更,靖王府后门开了一道缝,一辆窄辇悄悄出了城,直奔郊外的荒寺。
我在殿后点了一盏小灯,灯光一抖,白秋月缓步而至,狐面之下是极美的一张脸。
“苏锦。”她低声,像一只受伤却仍高傲的鸟,“你想要什么?”
“你从‘水’里洗过的每一笔账,和你替谁递过的每一张折子。”我靠在柱子上,“你说,我送你出京;你不说,我送你的舅父去更远的地方——比如军前。”
她笑了,笑意却冷:“你以为我怕死?”
“你不怕死。”我点头,“但你怕丑。你怕人知道,你不过是靖王棋盘上用剩的一只白子。”
灯芯“噼啪”一声炸裂,白秋月的手腕微抖。我知道,赌赢了。
她取下狐面,一字一顿:“靖王不是为钱。他要的是名——借清议压权臣,借权臣污名竖名节。沈家倒下,他恰好踩过。”
“那军银的桥呢?”
“杜谦搭的。靖王给名,杜谦给术,白家给路。”
“给路?”
“盐道。你侯府旧宅那条。”她扬起下巴,“你以为你占了我的便宜,其实是我借你的路,把‘赈北银’运出去。”
原来如此。
我压住心口翻涌的怒意,轻声道:“你写。”
白秋月接过我递去的笔,手却在纸上停了停:“我写了,你可否……给我一盏灯?”
“什么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