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李然点头,心里却一阵发凉。
下午,李然到码头时,遇上了阿勇。这个中年渔夫皮肤黝黑,目光锐利,正弯腰收拾渔网。李然走近,递上一支烟:“哥们,我听说这灯塔挺奇怪的。”
阿勇抬头,皱起眉:“你少问这些,留命要紧。”
“可是……有人说过,灯塔顶有人影在走?”李然小心问。
阿勇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那晚,灯塔根本没点灯,我却看见顶上有人影在晃。第二天,老陈一声不吭就出海半天,回来船底全湿,却没带鱼。”
李然瞳孔收缩:“你怀疑他掩盖了什么?”
阿勇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按灭:“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小心点。”他转身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巷道里。
夜幕降临,风声呼啸。李然假装睡去,实际上透过窗缝观察。午夜时分,老陈提着煤油灯,缓步走向塔顶。李然蹑手蹑脚跟在后面。螺旋楼梯狭窄,他屏住呼吸,心跳声在耳边放大。
老陈站在塔灯下,背影孤独,嘴唇轻轻蠕动:“芸……对不起……”
断续低语被风吹散,但“芸”清晰刺入李然耳中。老陈的肩膀微微颤抖,眼中闪烁泪光,手轻抚冰冷的灯罩,仿佛在抚摸久别的女儿。
李然缩在阴影中,心口发凉,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悔意的重量,几乎让人窒息。
第二天,李然提出要离开小岛。
“船今天不开。”老陈淡淡说道。
“天气已经放晴了。”李然皱眉。
老陈眯眼,语气冷厉:“风暴后三天不通航,这是岛上规矩。”
李然盯着他,试图寻找破绽,但老陈只是冷冷注视,仿佛在警告。空气凝固了片刻,李然只好点头。
傍晚,他绕到灯塔后方散步,发现那扇厚重铁门,满是锈迹,紧锁多年。他蹲下身,耳朵贴上去。
片刻寂静后,传来轻微的“咚……咚……”声,规律而真实。
李然猛地站起,瞳孔骤缩,心口狂跳。他死死盯着铁门,喉咙发干,仿佛有人在耳边低语。
夜色沉重,灯塔的光再次划破天际,忽明忽暗,像一只警觉的眼睛。李然回到宿舍,紧握笔记本,心中清楚:
那扇门里,藏着的,必定是某种被刻意隐藏的真相,而真相,将他一步步逼入深渊。
第三章 地下室的秘密
夜色像厚重的幕布,笼罩着整座灯塔。李然坐在床沿,手中攥着笔记本,脑子里不断回荡着林婆的呢喃和阿勇的警告。地下室的门,那一阵“咚咚”声,让他彻底无法入睡。他明白,今晚,他必须去看看那扇门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外面的风呼啸,仿佛在为即将揭开的真相铺路。李然拿着手电,悄悄下楼。铁门的锈迹在微弱光线下闪烁,他伸手轻轻碰触冰冷的锁链。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骤然加快。
“咚……咚……”
那声音比白天更清晰,像是有人在节奏不稳地敲击。李然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缓缓解开锁链。锁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回响在空荡的地下室里。他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潮湿的空气夹杂着一丝腐朽的气息,让他忍不住皱眉。
地下室狭小而幽暗,尽头堆着几箱旧物。李然缓缓走过去,手电光在墙壁上晃动,照出破旧的行李、木箱和一些布满灰尘的玩具。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件熟悉的东西吸引——一本破旧的日记,角落里还散落着少女的发夹和旧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