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面诊时低头写字的样子,眉头微微皱着,很认真;
- 我在病床上睡觉的侧脸,呼吸很轻;
- 甚至还有几张我换病号服时被偷拍的照片,角度很隐蔽。
每张照片都塑封过,边缘整整齐齐,看得出来被精心保存着。
“醒了?”
沈知衍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黑色的浴巾。
水珠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流,落在浴巾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发梢的水珠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看到我盯着墙上的照片,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解释,反而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好像退了点,还难受吗?”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让我打了个哆嗦。我移开目光,不敢看他:“还好,就是有点晕。”
他转身去卧室拿了药,又倒了杯温水,把我扶起来,喂我吃药。
药片很苦,我皱了皱眉。
他突然低头,吻了吻我的嘴角,把一丝甜味渡给我——是草莓糖的味道。
“苦就忍忍,吃完药病才能好。”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愣住了,脸颊瞬间发烫。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收拾好药盒,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为什么……要拍这么多我的照片?”
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声音很小。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压抑的痛苦:
“我妈妈,以前也有重度抑郁症。”
我愣住了,转头看他。
“她自杀那天,我就在旁边。我看到她拿起刀片,却没来得及拉住她。”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沙发的扶手,指节泛白,
“她倒在我面前,血流了一地,我喊她,她却再也没醒过来。”
他转头看我,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有痛苦,有自责,还有一丝近乎疯狂的偏执。
“后来我就想,
要是当时我能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
要是我能让她记住疼,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直到遇到你。”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不能让你走我妈妈的路。
你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责任,更是……我不想失去的人。”
他的手指突然收紧,掐住我的手腕,力度很大,让我疼得皱眉。
“苏晓,你听着。”
他的眼神里满是警告,
“你可以不喜欢我,
可以害怕我,但你不能自杀。
你敢走我妈妈的路,
我就算毁了你,也不会让你死。”
他的话很狠,可我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他不是在威胁我,他是真的怕我离开。
那天晚上,他让我睡在他的卧室里,自己则在客厅的沙发上对付了一夜。
我半夜醒过来,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借着窗外的月光盯着我,眼神像一匹饿狼,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带着偏执的占有欲。
可我却不觉得怕了。因为我知道,这份偏执的背后,藏着他不敢说出口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