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
他抱着七皇子，向自己的寝宫，乾清宫走去。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跟了上去。
我知道，今晚，将是我命运的转折点。
乾清宫里，太医们已经给七皇子做了检查，确认他已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萧弈遣退了所有人，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我和他。
哦，还有一个睡得正香的七皇子。
萧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没有说话。
我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
“你刚刚用的，是什么法子？”终于，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是臣妾家乡的一种急救术，专治溺水、窒息之人。”我早就想好了说辞。
“家乡？”他回头看我，眉头微蹙，“你不是京城人士吗？”
“臣妾幼时曾随游方郎中云游四方，学了些皮毛。”我面不改色地胡诌。
他没有再追问，显然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沈未晞，”他忽然叫我的名字，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前一刻，你还是个因为嫉妒而毒害她人的毒妇。
下一刻，你却能奋不顾身地去救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孩子。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
“臣妾，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这个答案，和之前在长春宫说的一模一样。
萧弈的眼神闪了闪。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朕可以让你活下去，”他缓缓说道，“甚至，朕可以给你想要的荣华富贵。”
我心头一跳，知道戏肉来了。
“但朕要你，为朕所用。”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从今以后，你就是朕手里的一把刀，一把……藏在暗处的刀。”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臣妾，任凭陛下差遣。”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因为我别无选择。
要么成为他的刀，要么成为他的鬼。
“很好。”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从明天起，你搬出掖庭，朕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太医院，医女，沈晞。”
04
第二天，宫里就传出消息。
晞嫔沈氏，因谋害贵妃，罪大恶极，已被秘密赐死。
而我，沈未晞，则摇身一变，成了太医院新来的医女，沈晞。
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只听命于皇帝的棋子。
萧弈的手段，果然雷厉风行。
我被安排住进太医院偏僻的一个小院子里，赵安亲自送来了一套医女的服饰和一些日常用品。
“沈姑娘，”他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是……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他语气温和，但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我点点头，“我明白。”
“这是陛下赏的。”赵安递给我一个小瓷瓶，“姑娘日日为贵妃娘娘施针，耗费心神，此药可补气安神。”
我接过瓷瓶，道了声谢。
等他走后，我打开瓶塞闻了闻，是一股人参和茯苓的味道。
我倒出一粒，放在指尖捻了捻。
药丸里，被掺了东西。
一种慢性毒药。
剂量很小，不会立刻致命，但长期服用，会慢慢侵蚀我的身体，让我离不开他给的“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