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去,给青青剥虾。”
傅谨言的声音穿过嘈杂的宴会厅,精准地砸在我耳边。
我正埋头苦吃,试图用食物填满参加这种无聊宴会的空虚。
“啊?”
我抬起头,嘴里还塞着一块和牛,有点懵。
对面的叶青青立刻露出一个柔弱又委屈的表情。
“谨言哥哥,不要啦,怎么能让温姐姐做这种事呢。我自己来就好。”
她说着,拿起一只硕大的鳌虾,动作笨拙,虾壳的尖刺瞬间划破了她的手指。
“呀!”
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嘶——”
傅谨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快步走到叶青青身边,抓起她的手,放进自己嘴里吮吸。
周围的宾客们发出一阵暧昧的抽气声。
我翻了个白眼,内心弹幕刷屏:【哦豁,好一出霸总与小白花的经典戏码,就是有点费血。】
傅谨言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射向我。
“温言,我说话你没听见?”
我慢条斯理地咽下牛肉,用餐巾擦了擦嘴。
“听见了。可我是你花钱请来的商业伙伴,不是请来的丫鬟。合同上可没写剥虾这项服务。”
“你!”傅谨言的怒气值在飙升。
叶青青赶紧拉住他的胳膊,用她那夹子音撒娇:“哥哥,你别怪温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温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笑了。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我从头到尾坐着都没动,怎么个‘故意’法?意念伤人?”
我的话让叶青青的脸白了白。
她怯生生地看向傅谨言:“哥哥,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谨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再看向我时,眼神已经冷得掉渣。
“道歉。”
“凭什么?”我梗着脖子问。
“就凭她是我的人。”傅谨言的回答理所当然。
我环顾四周,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
我懂了。
这场鸿门宴,主角是叶青青,我是那个用来儆猴的鸡。
“好,我道歉。”
我站起身,端起桌上那盘还活蹦乱跳的鳌虾刺身,走到叶青青面前。
“对不起啊,叶小姐,”我学着她的样子,声音装得又甜又软,“我不该长了张嘴,惹您不高兴了。”
叶青青被我阴阳怪气得眼圈都红了。
“温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
她话没说完,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脸色涨红,指着那盘虾,呼吸急促。
“我……我对虾……过敏……咳咳……”
全场哗然。
傅谨言一把将叶青青护在身后,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温言,你好恶毒!”
我举着那盘虾,站在原地,百口莫辩。
【牛啊姐妹,这演技,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我不知道她过敏。”我试图解释。
“你不知道?”傅谨言冷笑,“全海城谁不知道青青对甲壳类过敏?你敢说你没做过功课?”
叶青青在他怀里,用只有我能看到的角度,对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我气血上涌,一股邪火冲上头顶。
“行,你说我恶毒,我今天就恶毒给你们看!”
我捏起一只还在弹腿的活虾,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