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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方澈，是个网吧老板。
前一秒，我还在柜台后面给一个通宵的小子泡面。后一秒，我就闻到了一股子香火味。
不是烧香，是那种庙里常年供着，香灰堆了三尺厚，熏出来的味儿。
我抬起头。
网吧还是那个网吧。墙上贴着“禁止吸烟”，角落里堆着几箱喝空了的饮料瓶。唯一不同的是，门外头不是我那条熟悉的小吃街。
外面是云。白花花的，跟棉花糖似的，一望无际。
一个穿金甲的巨人，脸黑得像锅底，正拿一根手指头戳我那扇自动玻璃门。
门没开。
他好像有点生气，收回手，从背后摸出来一把斧头。那斧头比我的门还宽，上面雕着花，看着就沉。
“何方妖孽，竟敢在南天门外设障！”
声音跟打雷一样，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大概明白自己在哪了。就是有点不敢信。
他抡圆了斧头，对着我的玻璃门就劈了下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铛——”
一声脆响。不是玻璃碎的声音，倒像是劈在了什么极硬的铁板上。
我睁开眼。
斧头刃离我的玻璃门不到一厘米，悬在半空，被一层看不见的膜给挡住了。巨人憋红了脸，胳膊上的肌肉鼓得跟小山似的，可那斧头就是进不来分毫。
这时候，旁边飘过来一团红影。
是个小孩，穿个红肚兜，扎着两个冲天揪，脚底下踩着俩轮子，轮子上还冒着火。
他绕着巨人飞了一圈，啧啧称奇。
“巨灵神，你不行啊。是不是没吃饭？”
那个叫巨灵神的巨人吼道：“三太子，你让开！待我砸了这妖物！”
小孩不理他，反而凑到我门口，把脸贴在玻璃上往里瞅。
“咦？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倒是有趣。”
我定了定神，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那自动门“唰”地一下开了，把脸贴在上面的小孩吓了一跳。
我没管他们，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被震下来的塑料板，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日特价：包夜二十，送泡面火腿肠”。
我吹了吹上面的灰，重新把它粘在门上。
然后我看着巨灵神，指了指门上那道浅浅的白印子，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价目表。
“南天门是吧？行。砸我的门可以，先赔钱。”
我的价目表上写得清楚：
钢化玻璃门，定制款，八千。
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看着给。
巨灵神愣住了，好像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旁边的哪吒，也就是那红肚兜小孩，乐了。
他飘到我面前，绕着我转了两圈，捏着下巴说：“你这凡人，有点意思。你这铺子，是做什么的？”
我清了清嗓子。
“超次元网咖，上网的。”
“上网？”他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我指了指里面一排排发着蓝光的电脑。
“就是玩儿。一种你没玩过的好东西。”
我说这话的时候，巨灵神还在那跟我的防护罩较劲。他换了好几个角度，斧头劈得“铛铛”响，累得满头大汗。
哪吒的眼神被里面的电脑屏幕吸引了。屏幕上是游戏的待机画面，一辆跑车正在城市里飞驰。
他的眼睛亮了。
“怎么玩？要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