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南宫小姐大度,不跟她一般计较。”
公主以为迟鸢满嘴谎话,大怒,叫人堵住迟鸢嘴,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她嘴里堵着帕子,便是想解释都不成,又气又怕。
柳碧冲出来,砰砰往地上磕头。
“公主,您要打就打奴婢吧,是奴婢怂恿小姐这么做的!求您饶了小姐!”
公主看了眼迟鸢,冷冷道:“那就把这刁奴拉下去打死,以儆效尤!” 两个嬷嬷松开迟鸢,抓着柳碧往外拖。
迟鸢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拽掉口中手帕,仓皇扑过去:“柳碧,你怎么这么傻?”
“小姐身子弱,又重伤,再打二十杖会死的,奴婢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
柳碧笑得灿烂,就如她跟迟鸢初见时那样。
“小姐当年救了奴婢和家人,奴婢也算是报恩了。”
“以后奴婢不在了,小姐也要长些心,莫要再随便对人掏心掏肺了……”
迟鸢撕心裂肺喊着柳碧的名字,想要阻拦。
但却被人死死拽着,不能上前。
迟鸢跪在地上求景明宣:“求求你,救救柳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却只冷漠看着她:“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南宫雪更是难掩嫌弃:“最烦你们这些哭哭啼啼装柔弱的女人了,一个比一个心机深。”
她扭头就走。
景明宣甩开迟鸢,去追她。
柳碧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可硬是没吭一声。
迟鸢看向她时,她眼里都开始流血了,却仍在笑。
“小姐别……别看……”
“奴婢……死了,也会……也会保护小……小……”
柳碧没能说完最后一句,就咽了气。
迟鸢抱着她的尸体,泣不成声。
她的衣服都被柳碧的血给浸透了。
那些血还是温热的,在太阳底下很快被晒得干涸。
可是,她怎么觉得那么冷呢?
就像是……浸泡在寒冬冰潭里。
侯府的马车没等迟鸢,早就走了。
她背着柳碧尸体,这次没人找她麻烦。她一瘸一拐,脚都磨出血,才带柳碧回到侯府。
景明宣也刚回来。
见状,他蹙眉道:“看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赶紧把尸体扔了。”
“让南宫雪把嫁妆库房钥匙给我!”
迟鸢把柳碧重新往上背了背,声音嘶哑。
她得把柳碧好好葬了。
景明宣很不喜欢她这样子:“你花钱大手大脚,雪儿先替你保管。”
“我的嫁妆,何时轮到一个外人保管?她是想把我所有嫁妆占为己有吧?”
迟鸢才说完,景明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她站不稳,和柳碧一起跌倒在地上。
景明宣看着这一幕,心慌了一瞬,赶紧伸手去拉她。
迟鸢一开始只是对他心灰意冷,如今却是恨他。
她不愿被他触碰,避开他的手,艰难爬起来,忍着疼痛去扶柳碧。
景明宣见她跟他置气,不由也来了气。
“你还怨上雪儿了?若不是她在公主面前替你求情,你早死了!”
迟鸢心累:“可抄袭的人是她,该受惩罚的人也是她!”
景明宣见她死不悔改,怒极。
“住口!雪儿是礼部尚书嫡女,文采斐然,金尊玉贵。”
“而你就是个商女,勉强识字而已,她怎会抄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