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连夜逃了和地府阴亲的婚约。
我被爸妈打晕,穿着寿衣锁进那栋京郊鬼宅,替她做新娘。
午夜十二点,屋里的老式挂钟开始倒计时,法师高喊:「新娘入棺,永世为偶——」
可那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板后,却走出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旧式军装,面容俊美却病态苍白,金丝眼镜后的眼眸冷得像冰。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军刀:「她阳气太重,不配入我祖坟。你,可愿留下?」
我这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牌位上的死人,而是假死归来、执掌着整座城灰色产业的裴家家主,也是靠吸食女子阴气续命的姐姐真正惧怕的「活阎王」。
他割破我的指尖,将血滴入一枚戒指:「血契。戴上它,裴家的一切都听你号令,包括我。」
1.
我叫沈鸢,姐姐叫沈瑶。
圈内人都说,沈家出了对绝代双姝,姐姐沈瑶明艳如牡丹,我温婉似白茶。
可他们不知道,牡丹是靠吸干了白茶的养分,才开得那般盛大。
她抢走我的剧本,抢走我的代言,最后,连那座沉甸甸的影后奖杯,也是踩着我的肩膀拿到的。
颁奖典礼上,她哭得梨花带雨,感谢着爸妈的培养,感谢着粉丝的支持,独独没有提,那个被她锁在家里,替她写了三个月角色分析的我。
我以为,这就是极限了。
直到她逃了那桩为家族换来泼天富贵的阴亲,爸妈亲手将我打晕,送进了这栋鬼宅。
我醒来时,身上穿着刺绣繁复的红色寿衣,手脚冰凉。
眼前,法师手中的桃木剑直指棺材,声嘶力竭地高喊:「新娘入棺,永世为偶——」
两个力壮的家丁架起我,就要往那口黑漆漆的金丝楠木棺材里塞。
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活活闷死时,厚重的棺材板从里面被一脚踹开。
走出来的男人,让我忘了呼吸。
裴砚臣,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旧式军装,长身玉立,金丝眼镜后的凤眼冷得像淬了寒冰。
「沈瑶阳气太重,不配入我祖坟。」他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法师,最后落在我脸上,「你,可愿留下?」
我爸妈脸色惨白,冲上来就要解释。
「裴先生,这是个误会!瑶瑶她只是一时糊涂,我们马上把她找回来!」妈妈的声音尖利地解释。
裴砚臣没理她,只是看着我,重复了一遍:「你,可愿留下?」
留下,是离开沈家那个地狱,跳进另一个未知的深渊。
不留下,是现在就被我那好父母抓回去,不知道会用什么更恶毒的手段逼我为姐姐铺路。
我看着他苍白却俊美得惊人的脸,看着他身后那口为我准备的棺材,忽然笑了。
还能有比被活埋更糟的结局吗?
我点头:「我愿意。」
裴砚臣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他走到我面前,执起我的手,手中的军刀轻轻划过我的指尖。
血珠渗出,被他滴入一枚通体漆黑的古朴戒指。
「血契。」他将冰凉的戒指套入我的无名指,「戴上它,裴家的一切都听你号令,包括我。」
我爸惊叫出声:「不行!她是沈鸢,不是沈瑶!裴先生,您要找的明明是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