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我声音发抖，
「12年，我给你端屎端尿，」
「半夜起来五六次，你发烧我背你去医院，」
「你骂我我忍着，你摔碗我捡，你吐我一身我洗」
「……这些，都是‘应该的’？」
「不然呢？」小姨子翻了个白眼，
「你是我姐夫，照顾老人天经地义！」
「再说了，你以前没有家，现在有媳妇有小孩，你早赚回来了好吗！」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好，好得很。」我抓起外套，拿上证件。
「建国！你去哪？」老婆慌了，站起来拉我。
我没回头，只说了一句：「爱谁伺候谁伺候。我不伺候了。」
「你敢走！」丈母娘尖叫，
「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12年」
「你养我？」我终于转身，眼睛通红，
「你养的是条狗吗？狗老了你还给口饭，我呢？我连狗都不如！」
我摔门而出。
身后是丈母娘的哭骂、小姨子的冷笑、老婆的抽泣。
我头也不回。
我在城中村租了个8平米的单间，500块一个月，没窗，霉味重，但清净。
手机一关，世界清净。
第一天，没人找我。
第二天，老婆打了37个电话，我没接。
第三天，丈母娘尿床了，邻居王婶拍了视频发到业主群：
「张家老太太没人管，臭得整栋楼投诉，女婿被气走了。」
我点开视频，看见丈母娘瘫在屎尿里，头发凌乱，眼神呆滞。
我心里一抽，差点拨回去。
但我忍住了。
第四天，小姨子终于出现了
第五天，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喷着香水，戴着墨镜，像来视察灾区。
邻居拍的第二段视频里，她站在门口，捏着鼻子：
「妈，你怎么搞成这样？太脏了！」
丈母娘哭着喊：「丽丽，你接妈去你家住几天……」
「我哪有时间？」小姨子冷笑，
「我老公是白领，公司高管，我们家还要接他父母来住，哪有空伺候你？」
「再说了，你不是有姐夫吗？你劝他回来啊！他那么能干，伺候你12年不是挺顺手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哒哒哒」敲在楼梯上，像敲在我心口。
视频底下评论炸了：
「现实版农夫与蛇！」
「女婿擦了12年屁股，换180万零蛋？」
「小姨子真不是人，她妈拉在床上她嫌臭？她小时候没拉过？」
「@有关部门，这种不孝女该上黑名单！」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不是觉得我老实吗？
你们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你们不是觉得，我除了忍，没别的路可走吗？
好。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
一个被逼到绝路的老实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我打开手机，注册了一个新账号，ID叫「被榨干的上门女婿」。
第一条视频，标题就叫：
《现实版农夫与蛇》
视频内容很简单：
前30秒，是我以前录得跪在地上擦屎的背影；
中间1分钟，是拆迁协议照片和小姨子那句「你劝姐夫回来」的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