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七点五十五分。
顶层大会议室门关着。里面有人说话。
我推开门。
长会议桌旁坐满了人。公司所有高管都到了。气氛很紧张。没人说话。大家在看笔记本或手机，脸色沉重、焦虑、不安，也有人看热闹。 门一开，所有人都抬头看。
看到是我，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抽气声。惊讶、错愕、不敢相信……各种目光投向我。
我的位置，那张主位椅子，空着。
主位左边坐着陆沉舟。他穿银灰色西装，比昨晚更精神，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正和白晓芙低声说话，样子亲密。白晓芙妆更精致了，眼神得意。
主位右边坐着陆沉舟的心腹，CEO王振海。他五十多岁，头发少，眼神精明。是陆沉舟的远房表叔，公司初创时就负责运营。
我走进来，脚步声在安静会议室里很响。
陆沉舟听到声音，停止说话，抬起头。看到是我，他脸上没有惊讶，只有厌恶和不耐烦。他皱眉，像看脏东西。
白晓芙立刻装出害怕的样子，往陆沉舟身边缩。
王振海反应最快，猛地站起来，胖脸上堆着假怒，指着我骂： “苏晚！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这是公司高层会议！你已经被陆总……”他看一眼陆沉舟，改口说。“你已经被赶出公司了！立刻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对！王总说得对！”白晓芙马上附和，声音又尖又利。“陆总马上来了！看到你这种人多影响形象！保安呢？把她赶出去！”她示意门口的保安。
保安朝我走过来，脸色冷漠。
会议桌两边的高管们有的低头，有的看戏，有的眼神复杂，但没人说话。
陆沉舟靠着椅背，翘着腿，很放松，掌控一切。他看着我，像看垂死的虫子，嘴角带着冷笑，声音清晰： “看来昨天的话，你根本没听。”
“苏晚，我给你体面你不要，就别怪我。” 他抬手，对保安示意，像赶苍蝇。
“把她扔出去。以后不准她进任何陆氏的地方！”
两个保安走到我面前，伸手要抓我胳膊。
就在他们快碰到我的时候，我开口了。
声音很平静，没有波动，像说一件普通事。
“王副总。”我的目光越过保安，看向会议桌末尾一直低着头的女人。她是我的助理林薇。“通知安保部陈经理，让他带人上来。另外，叫法务部张总监和人力资源李总监，现在来会议室。”
整个会议室一下子静极了。
所有人都愣住，包括那两个保安，手僵在半空。
王振海像听到笑话，胖脸抖着，指着我气笑：“你？你算什么东西？还叫陈经理？叫张总监李总监？你以为你是陆总？疯了吧你！”
白晓芙捂着嘴笑，笑得乱颤：“沉舟哥哥，听见了吗？她叫安保经理呢！还要叫法务和人事？她是不是傻了？真当自己是总裁了？”她转向林薇，语气恶毒：“林薇！你一个小助理，敢跟这疯女人胡闹！不想干了？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滚！”
林薇被她骂得脸白，但吸一口气没退缩，反而挺直背，快步走到会议桌旁拿起电话拨号。 她的声音不大但清晰： “安保部吗？我是林薇。请陈经理立刻带人到顶层大会议室。对，立刻。” “法务部张总监，人力资源部李总监，请两位立刻到顶层大会议室。苏总叫你们。” “苏总”两个字像雷一样炸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