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芙靠在陆沉舟旁边。她不再假装抱歉。脸上只剩下明显的嘲笑。
陆沉舟继续说话。每个字都像冰一样冷、像锥子一样尖。
“今天，这个对我、对陆氏都很重要的日子，我要清除这个污点！”他突然提高声音。语气很严肃。但他眼里全是恶意。
他稍微转身，向旁边示意。
一个穿黑西装的助理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端着一个托盘，很快穿过人群，走到我面前。 托盘里没有香槟，没有点心。
只有一份文件。
白纸黑字。封面几个大字很刺眼——离婚协议书。
助理把托盘往前递。动作很强硬。冰凉的托盘边碰在我湿掉的礼服上。
“苏晚，”陆沉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冰冷、清楚、响彻整个安静的宴会厅。“签了。拿上你那点钱。离开我的世界。从此以后，我们两清。”
他嘴角带着冷笑。眼神高高在上。像在赶一只苍蝇。
“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只配捡垃圾。”
整个宴会厅一下子乱了。闪光灯不停闪。记者们像闻到血一样挤过来。话筒几乎戳到我脸上。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尖叫、质问、惊呼、兴奋的议论。
“陆总！您是说您夫人是阻碍您的污点吗？”
“苏女士！您会签这份协议吗？”
“白小姐，您和陆总……”
混乱中，有人用力推我。是白晓芙。她趁乱推我的肩膀。脸上带着恶毒和得意。
“听见没？沉舟哥哥叫你滚！”她低声说，声音很刺耳。“别死皮赖脸缠着！你这种老女人，早该让位了！”
我晃了一下。高跟鞋踩在湿地毯上，差点摔倒。更多红酒从礼服上滴下来，落在地毯上，变成一片暗红。
保镖很快围上来。粗暴地把我和记者隔开。
“让开！都让开！”保安队长大声喊。他推着记者，力气很大。我的胳膊被捏得很疼。
他们架着我，在一片混乱、闪光灯和陆沉舟冰冷的目光、白晓芙刺耳的笑声中，把我拖离了宴会厅。陆沉舟还站在舞台上，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厚重的大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吵闹和那些恶意。
走廊很冷，铺着大理石。没有人。只有我的高跟鞋声空洞地响着。
刚才还很吵，现在非常安静。这种对比让人发晕。
礼服又湿又冷。红酒发酸。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喘了口气。窗外是城市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来车往。那个世界离我很远。
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像要爆炸一样。
我没有立刻去拿。我先慢慢抬手，擦掉下巴上的红酒。很黏。
然后，我才拉开包。屏幕很亮。锁屏界面上，社交软件的通知不停跳出来。
“陆沉舟上市夜休妻”
“陆氏总裁痛斥前妻是吸血虫”
“白晓芙成功上位”
“苏晚滚出豪门”
热搜前五条，全是我。全是那个被羞辱的“苏晚”。
我点开其中一个。最上面是宴会厅里拍的视频。拍得很清楚：陆沉舟冷酷的脸、他的羞辱、白晓芙靠着他，还有我满身红酒、被拖走的狼狈样子。
评论区一片骂声。
“陆总厉害！手撕吸血前妻！”
“这女人一脸刻薄，果然不是好东西！”
“吸了十年血！陆总还能忍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