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同志，我就是想看看，能值四万块的‘冠军犬’，到底长什么样。」
「李先生把它藏得这么严实，我这不是好奇嘛。」
我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李先生，你最好现在就把箱子打开。」
「不然，等我申请了强制鉴定，事情可就没这么好看了。」
我的话没有说完。
但李建国的脸色，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我手机上那个闪烁的红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李建国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像是川剧变脸一样，瞬间从惊慌变成了悲愤。
「交警同志，你看看他！他这是在逼我！」
「我家的狗死了，我已经很伤心了，他还想让我当众打开箱子，再看一遍它的惨状！」
「这是二次伤害！我不干！」
他这么一说，交警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丝不赞同。
「张伟，注意你的方式方法。李先生情绪激动，可以理解。」
我心头一冷，这无赖，还真会演。
「好。」
我收起手机，点点头。
「我不逼你。既然你说尸体不在箱子里，那总得告诉我尸体在哪儿吧？」
「做鉴定，总得有东西可鉴。」
李建国眼珠子一转，立刻顺坡下驴。
「我……我太伤心了，已经把它……把它埋了！就在我们家后山，入土为安了！」
埋了？我差点气笑了。
好一招死无对证！
「埋了？」我重复了一遍，看向交警。
「同志交警，这怎么说？他自己把关键证据给销毁了，现在还管我要四万？」
交警也皱起了眉，显然对这个发展始料未及。
「李建国，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保留好相关证据吗？」
「我……我一个农民，哪懂这些啊！我就想着让它早点安息……」
李建国开始卖惨，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
调解陷入了僵局。
没有尸体，我的鉴定要求就成了一句空话。
交警敲了敲桌子，做出决定。
「这样吧，李建国，你回去把狗的血统证书、购买合同。」
「还有你说的那个得奖证书的照片，下次调解的时候带来。」
「张伟，你也别激动，我们按程序走。」
「给你一周时间，你们双方都再找找证据。」
「一周后，还是这个时间，再来调解。」
说完，他便宣布第一次调解结束。
李建国临走前，经过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地说。
「小子，别跟我斗。四万块，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行啊，李建国。
你想玩，我奉陪到底。
4
从交警队出来，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城南路。
我必须找到证据，证明那是一条土狗。
事故发生的地点在一条辅路上，旁边是老旧的居民区和一些小商铺。
我把车停在路边，开始像个侦探一样，一寸一寸地勘察现场。
那天下午的记忆很模糊，但我记得那条狗是从绿化带里窜出来的。
我走到绿化带边，希望能找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