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撞了条狗，狗当场跑没影了，我自认倒霉修了车。
几天后，交警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我肇事逃逸，狗死了，狗主人管我要四万块赔偿。
他说那是名贵犬。
可我清清楚楚记得，那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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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窝在沙发里，对着一碗泡得快要坨掉的泡面发愁。
房租、水电、信用卡账单……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就已经被预订得一干二净。
我，张伟，一个三十出头，在城市里拼搏的普通上班族，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活得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不敢停歇。
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上跳着一串陌生的号码。本地的。
我划开接听，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你好，是张伟吗？」一个男人的声音，毫无感情，像一块冰冷的铁。
「是我。您是？」我的心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不是推销就是诈骗。
「我们是市交警三大队的。」
交警？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最近没违章啊。
红灯停，绿灯行，连车速都卡得死死的，生怕一张罚单就毁了我一周的伙食费。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紧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那两秒钟，我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几天前，也就是本周二下午三点左右，你在城南路辅路，是不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城南路。周二。下午三点。
我的记忆像被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
那个倒霉的下午。
那个突然从绿化带里窜出来的黄毛畜生。
「……是。」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事故中，你驾驶的白色小轿车，撞到了一条黄色的狗，对吗？」
「对。但是交警同志，那狗自己跑了！我下车找了，它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没影了！我车头都撞凹了，找不到主儿，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急切地解释着，生怕他误会。
那天的画面在脑中回放。
「砰」的一声闷响。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踩下刹车。
一条黄色的土狗，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哀嚎着，一瘸一拐地，飞快地钻进了旁边的巷子，消失不见。
我当时都懵了。
下车查看，我那辆开了五年的国产代步车，保险杠瘪进去一块难看的凹陷。
我站在原地，对着空荡荡的巷口，骂了一句脏话。
开去修理厂，花了我三千多块。
三千多，我半个月的工资。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就是倒霉，破财免灾。
没想到，根本没想到。
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砸碎了我所有的侥幸。
「我们接到报案。狗，死了。」
死了？
「狗主人已经报案，并且提供了相关证据。
由于你当时没有报警，也没有留在现场等待处理，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肇事逃逸。」
肇事逃逸。这四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得我头晕眼花。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
「交警同志！这不合理！是它自己跑掉的！
我怎么留在现场？
对着空气等吗？
这怎么能算我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