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失忆后,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捡回家当大家闺秀养。

他教我绣花煮茶,我学得认真,觉得比杀人有趣。

直到杀手组织找上门,我拎着菜刀挡在他面前。

书生却轻笑一声,徒手拧断了杀手的脖子。

“乖,这种粗活让为夫来。”

他擦着指尖的血,掏出块令牌——

正是杀手组织老大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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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羹的甜香还氤氲在鼻尖,绣了一半的并蒂莲帕子搁在膝头,针尖对着夕阳,泛着一点暖融融的光。阿弃正盯着碗底最后一颗糯软的莲子出神,盘算着是现在吃了它,还是留给灶间还在温书的沈惟安。

这日子,太静,太好,好得让她心头那点关于过去的空洞都显得不那么刺挠了。

然后,院门外那棵老槐树的影子,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

不是风。

阿弃捻着绣花针的手指顿住了,方才还软得能掐出水来的眼神,倏地沉静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碗沿温热的触感还在,但她周身的气息已经变了。那种变化极细微,却让刚从书房踱步出来、想问她晚膳想添个什么菜的沈惟安,脚步微微一滞。

他看见阿弃缓缓放下那只粗陶碗,碗底磕在石桌上,发出极轻的一声“嗒”。她没起身,甚至没回头看,只是侧耳听着什么。夕阳的金辉描摹着她低垂的颈子,纤细脆弱,可绷紧的线条里,却透出一股沈惟安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警惕,与冷厉。

几乎是同时,三道黑影如鬼魅般翻过矮墙,落地无声,呈品字形封住了小院唯一的出路。来人一身短打劲装,面蒙黑布,只露出的眼睛淬着毒蛇般的寒光,死死钉在阿弃身上。

“影七,玩够了吧?”为首那人声音沙哑,像是砂纸磨过铁器,“该回去了。”

阿弃没应声,只是慢慢站起身,将膝头的绣帕仔细折好,放在石凳上。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点她平日学来的、大家闺秀的优雅。然后她转身,走向灶间。

沈惟安下意识想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却被阿弃一个眼神止住。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走进灶间,再出来时,手里拎着的,不是预想中的柴刀,而是那把她平日用来切菜、刃口磨得雪亮的普通菜刀。

她拎着菜刀,一步步走回院中,挡在沈惟安身前,瘦削的脊背挺得笔直。她望着那几个杀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谁准你们,动我家书生?”

这话一出,不仅对面的杀手愣住了,连她身后的沈惟安,眼底也掠过一丝极古怪的神色,像是诧异,又像是……想笑。

为首的杀手嗤笑出声:“影七,你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娇小姐了?拎把菜刀,吓唬谁?”他眼神一厉,“动手!死活不论!”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暴起,手中短刃直取阿弃要害!速度快得只留下三道残影。

阿弃瞳孔骤缩,身体几乎是本能地要做出反应,那些被遗忘的杀人技蠢蠢欲动。可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是沈惟安。

他不知何时已从她身后绕到了身前,将她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后面。面对电射而来的寒刃,他甚至还有闲暇回头,对阿弃安抚性地笑了笑,语气温柔得一如往常教她认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