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钱鑫捂着脸,火辣辣的疼让他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蓄在眼眶里要掉不掉。他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打!更别说打脸!

他刚要发飙,让保镖把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拿下,视线却猛地定格在罪魁祸首脸上。

今天我娘给我哥下了死命令,妆容比昨天更精致,梅花烙画得更加艳红夺目,身上穿的是一套利落的红色骑装,衬得他(我?)身段高挑,腰肢束得不盈一握(勒的),因为生气和运动,脸颊绯红,胸口微微起伏(气的),手持长鞭站在那里,竟有一种别样的、生机勃勃的……英气(其实是杀气)?

钱鑫看呆了,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都忘了疼,喃喃自语道:“好……好特别的女子……这鞭子甩得……够劲儿……”

我哥本来还有点心虚,一看他这呆样,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在钱鑫看来或许是娇嗔无限):“看什么看!不就抽了一下吗?赔你钱就是了!说吧,多少!”说着就没好气地伸手去掏钱袋(里面只有几个他藏起来买酒喝的铜板)。

钱鑫一看“美人”掏钱袋,顿时回过神来,竟然一把上前抓住我哥掏钱的手(我哥浑身一僵,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赔?姑娘说笑了!”钱鑫眼神炽热,语气激动,“是在下的脸不小心撞上了姑娘的鞭子!是在下的不是!惊扰了姑娘练鞭,该赔罪的是在下!”

他抓起我哥那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皮鞭,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摩挲着,眼神迷离:“这鞭子……抽得甚好,甚合我心!力道精准,角度刁钻,余韵悠长……不知姑娘可否割爱,将这鞭子赠予在下,以作纪念?”

我哥像被蝎子蜇了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连鞭子都不要了,转身就跑,那速度,比他当年被爹追着用烧火棍打时跑得还快。

回来后,他脸色青白交错,直接把一沓写满了各种珠宝名目的礼单拍在我桌上,语气沉痛:“妹,你的。收好。那姓钱的……脑子绝对被钱砸傻了,病得不轻。他居然问我聘礼要几座金山?他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月亮?!”

我捧着那沉甸甸、香喷喷(沾了钱少爷手汗?)的礼单,看着上面“东珠十斛”、“珊瑚树三尺”、“翡翠原石百斤”等字眼,两脸懵逼,感觉自己像个突然被金元宝砸晕的乞丐。

第三天,我哥以死相逼,抱着院子里的歪脖子树,声称再不让他换回男装,他就吊死在这棵树上,做丞相府最艳的女鬼。

我爹娘混合双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祭出了“断绝父子关系”的大杀器,都没用。

我哥铁了心,宁死不从。

眼看局面僵持不下,我叹了口气,终究是有点良心不安(主要怕他真吊死了没人替我背锅)。

“爹,娘,算了。”我站出来,“哥哥也辛苦了两天,今天……今天我替他去吧。”

我哥顿时如蒙大赦,从树上滑下来,抱着我的腿嚎:“好妹妹!亲妹妹!以后我的零花钱分你一半!不!全给你!”

我嫌弃地踢开他:“赶紧把你脸上那胭脂水粉洗了,看着瘆人。”

我哥感恩戴德,连滚带爬地冲回自己房间卸妆换衣服,速度快得像后面有鬼追。

于是,我重新穿上女装,想了想,还是戴上了面纱——倒不是怕丑,主要是怕被我哥那两条“桃花”认出来,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