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围群众:???这无盐女声音怎么有点低哑?还敢叫小将军“兄台”?还要赔钱?这么虎的吗?

小将军看着“我”那张惊慌失措又强装镇定(我哥是装的,他是真慌)的脸,看着“我”额间那因为紧张而似乎更显鲜艳欲滴的梅花烙,看着“我”因为害怕(或者气愤?)而微微泛红(我哥气的)的脸颊和紧抿的唇(我哥怕自己骂娘),原本冷硬如冰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丝丝?

他竟没有发作,只是抬手,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袍上的茶叶,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无妨。”

然后,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他从腰间解下一块质地上乘、刻着猛虎图腾的玉佩,“啪”一声放在我哥面前的桌上。

“赔我的茶。”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哥,“镇北将军府,随时恭候丞相府……来信。”

说完,竟不再多看众人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茶楼。留下一个被茶水泼湿却依旧挺拔冷硬的背影。

留下我哥拿着那块触手温凉却重逾千斤的玉佩,在原地彻底石化。

围观群众炸了锅,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小将军是不是刚才被烫坏脑子了?” “这无盐女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仅没被砍死,还得了个玉佩?” “难道……小将军他就好这口?喜欢凶悍的?”

我哥晕乎乎、飘乎乎地回到丞相府,如同梦游。一进我房门,就把那玉佩像烫手山芋一样扔给我,一脸见鬼的表情:“妹,你的。收好。那哥们……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好像有点问题。被泼了一身热茶还送人玉佩?看不懂。”

我捧着那枚还带着他体温(或者小将军体温?)的玉佩,看着上面狰狞的虎头,一脸懵逼。

第二天,我哥死活不肯再出门,抱着柱子嚎得比我被说丑时还凄惨。

我娘可不吃这套,拿出鸡毛掸子一顿竹笋炒肉,成功地把我哥再次打了出去。

我娘说,趁热打铁,说不定就能铁树开花。

我哥憋着一肚子火和委屈,无处发泄,干脆拿着我那根在比武招亲擂台上没用出去的小皮鞭,跑到城郊马场,对着空气胡乱抽打,嘴里骂骂咧咧。

“死老头!臭老娘!坑儿子啊!” “还有林晚晚那个死丫头!笑屁笑!等老子回去收拾你!” “这破裙子!绊死老子了!”

首富家的独子,钱鑫,那个恨不得用金线绣名字、用宝石镶牙的土豪,正牵着他那匹价值连城的西域宝马“追风”,在马场上遛弯,得意洋洋地炫耀他那新买的、镶满各色宝石、能闪瞎人眼的马鞍。

我哥一鞭子没甩好,力道用猛了,脱手了——

“嗖——pia!”

那鞭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无比地越过人群,甩在了钱鑫那保养得比姑娘家还细腻白嫩的俊俏脸蛋上。

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但绝对清晰的红痕。

世界,再次静止了。

钱鑫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

他身后的保镖团愣了一秒,随即如同被捅了马蜂窝,哗啦啦全围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目光能吃人。

围观群众再次兴奋起来,比昨天还激动:

“完了完了!无盐女抽了钱少爷!” “钱少爷最宝贝他那张脸了!每年花在脸上的银子够买下半条街!” “丞相府这次得赔多少钱才能了事?” “怕不是要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