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天,路过一只公狗,在擂台柱子下撒了泡尿,标记领地后,潇洒离去。

第二天,飞来一只公麻雀,在擂台栏杆上歇了歇脚,拉了泡屎,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第三天,连吹过的风,都他娘的是母的!

底下看热闹的百姓倒是一天比一天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啧,看这身段,窈窕多姿,其实也不像传闻那么差嘛……”

“你懂个屁!这叫背影杀手!面纱之下必是血盆大口!否则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就是!听说她额上那疤有碗口大!狰狞得很!”

“哎,可惜了这好身段喽!”

我忍无可忍!

去他娘的血盆大口!去他娘的碗口大疤!

我一把扯下面纱,朝着台下怒吼:“喂,你们看清楚了!这是疤吗?!这明明是朵花!一朵娇艳欲滴的梅花!”

台下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脸上,和我额间那朵鲜艳的梅花烙上。

三秒后。

“嚯!好大一块红印!”

“果然丑得别致!这梅花画得倒挺逼真……”

“再逼真也是瑕疵啊!好好一张脸,多了这么个东西……”

“散了散了,看一眼晚上要做噩梦,饭都要少吃两碗!”

人群如同潮水般退去,比来时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我拿着我的鞭子,独自站在空旷的擂台上,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印记!是老天爷独独赐予我的美貌点缀!这群瞎了眼的凡夫俗子!

我哭着跑回丞相府。

我爹娘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再看看我那把他们从小夸到大的脸,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爹绕着花厅走了十八圈,胡子都快捻断了。

我娘拍着我的手背,唉声叹气。

良久,我娘猛地又一拍大腿(她最近拍大腿的频率有点高),眼睛亮得吓人:“有了!”

我爹忙问:“夫人有何妙计?”

我抽抽噎噎地抬头。

我娘目光灼灼地看向窗边——我那龙凤胎哥哥林早早(纨绔子弟??),正没心没肺地偷摸我妆奁里的珍珠项链,试图塞进自己怀里,拿去换钱听曲儿。

“让早早扮成晚晚,出去溜达几圈!”

“噗——”我哥手一抖,珍珠项链掉在地上,珠子滚了一地。

“噗——”我忘了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娘!您没事吧?”我哥跳起来,指着自己鼻子,“我!林早早!京城有名的纨绔……啊不,风流才子!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您让我扮女人?”

我爹先是愕然,随即打量着我哥那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除了没梅花烙,以及眉眼稍微英气一点点),眼睛越来越亮,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妙啊!妙极了!早早和晚晚本就容貌极似,若给早早画上梅花烙,再稍作打扮,与晚晚足有九成九相像!让他以晚晚的名义出去,让那些凡夫俗子看看,我林家女儿是何等绝色!看谁还敢说晚晚丑!此计甚妙!夫人真乃女中诸葛!”

我哥惨叫:“爹!我是男子!堂堂七尺男儿!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我娘一锤定音:“面子能当饭吃?能给你妹妹换来如意郎君?就这么定了!为了你妹妹的终身幸福,你这当哥哥的牺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