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紧彩票，后脑勺的剧痛再次袭来。这次眼前的画面更清晰了：那件红色童装，自己在我家老衣柜里轻轻晃动，像是……有人穿着它在跳舞。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能力不是万能的，它好像……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东西。
目标很简单：活下去。用这中奖的能力，搞清楚身上的古怪，还有那件阴魂不散的童装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不想钱没花完，命先没了。
黑暗里，王老板带着哭腔的声音飘过来：“齐哥……他们……是不是已经来了？”
我没吭声。因为我也听见了，除了我们的呼吸和心跳，还有一个极轻微的、像是有东西被慢慢拖过地面的声音，从店门口的方向传来。
滋……啦……滋……啦……
由远及近。
第二章：阴魂不散的“好运”
灯黑得邪门。外面可是大中午，但光线一丝都透不进这小小的彩票站。那股子放陈了的胭脂味，混着土腥气，直往鼻子里钻，呛得我喉咙发痒。
王老板已经缩到柜台底下去了，我只能听见他牙齿打架的咯咯声，还有压抑的抽气。
“齐……齐哥……啥……啥动静啊？”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没理他，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那滋啦滋啦的拖拽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店门口停下了。然后，是极轻微的、指甲刮擦卷帘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后脑勺的刺痛又来了，比刚才还厉害。眼前那件红色童装晃动的画面闪得更快，几乎连成一片血红。我甚至好像听见了细微的、小孩哼歌的声音，调子古怪，听不清词。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摸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屏幕亮起，光却只能照出去一臂远，再往外就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而且光线边缘，好像有什么东西的阴影快速晃了一下。
“谁？！”我低吼一声，举着手机往前照。
没人回答。只有那刮擦声停了。接着，响起一种更让人难受的声音——像是湿漉漉的什么东西，在一下下舔着卷帘门。吧唧，吧唧。
王老板在柜台底下发出一声闷哼，估计是吓尿了。
我心脏蹦到嗓子眼。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是因为我中的奖太多，引来的？还是……跟我家那件破衣服有关？
“概率操控”这能力，来得就莫名其妙。三个月前，我被公司炒了鱿鱼，女朋友也跟人跑了，蹲在路边淋雨，感觉自己倒霉到家了。然后就像触电一样，脑子里嗡的一声，突然就明白怎么“拨动”那些看不见的概率线了。买彩票只是最初级的应用。
可现在，这能力好像带着利息，要连本带利收回去了。
舔舐声停了。四周陷入一种诡异的死静。连王老板的牙齿打架声都停了。
突然，卷帘门发出“哐”一声巨响！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整个店铺都跟着一震！灰尘簌簌落下，掉进我脖子里，冰凉。
“啊！！！”王老板彻底崩溃，在柜台底下嚎叫起来。
撞门声一下接一下，哐！哐！哐！力量大得惊人，卷帘门开始变形，凸进来一块块狰狞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