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我陪你。”
她从风衣内袋取出一张老照片，递给他。照片上，是年轻的她与一名男孩并肩站在海边，男孩手里拿着一个飞机模型，笑容灿烂。
“那是我弟弟。”她说，“他在十二岁那年因‘记忆过载’被送进研究所，三个月后，他们告诉我他‘自然死亡’。可我知道，他被用作了意识实验体。我调查时，发现他的神经编码与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早期数据高度吻合。他们用孩子测试意识复制的稳定性……而我，没能救他。”
林昭看着照片，心中涌起一阵钝痛。他终于明白，为何苏晚的眼神总带着一丝无法愈合的悲伤。
“这些人真的磨灭人性啊，这个我们生在这个时代真的很无助。”
林昭轻声说道。
“是啊。”
苏晚点头
“我们有不得不寻找的目标，今夜就行动吧！”
凌晨两点，机械的城市如同一只巨兽在沉睡着，但巨兽的背后暗流从未停歇。
林昭与苏晚此时已经潜入新纪元研究所地下三层。这里曾是旧时代的核能实验室，厚重的铅墙至今仍能隔绝辐射，如今被改造成数据库的物理核心。没有网络接口，没有远程访问，一切数据都封存在量子晶体阵列中，靠机械锁与生物识别双重防护，连空气都经过离子过滤，防止任何微型设备被带入。
“后门在我参与设计时就留好了。”
苏晚低声说，将芯片插入墙上的维护端口。
“但只能维持三分钟。三分钟后，系统就会自检到异常，会启动自毁协议，所有未加密数据将被量子扰动彻底焚毁。”
机械锁“咔”地弹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两人慢慢进入数据库室。
幽蓝的量子光柱在黑暗中静静燃烧，像无数沉睡的灵魂，又像无数被囚禁的意识。每一根光柱都对应一个编号，苏晚快速找到关于林昭的档案区域：LZ-1、LZ-2……直至LZ-7。空气中弥漫着低温冷却液的金属味，脚下是防静电地板，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边缘。
“LZ-7是你的复制体编号。”苏晚快速操作终端，指尖在全息键盘上飞舞，“X也就是林昭的本体意识被封存在LZ-0，但系统标记为‘废弃数据’，不在主目录。他们想让他被遗忘，可数据又被珍藏至此。”
屏幕闪烁，一段数据流浮现—— LZ-0：原体意识残片，状态：休眠但活跃，存在自我意识波动。 警告：检测到情感模块异常，建议立即清除。
“他没死。”林昭喃喃，“他一直在等我。”
“他不是在等你。”苏晚低声说，“他是在等一个愿意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