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都快喊哑了。
见我始终不急不躁，他自己反倒有点沉不住气了。
“乔掌柜，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人都被我们兄弟吓跑了。”
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开店嘛，总有生意好和不好的时候。”
“不碍事。”
“几位爷嗓子都干了吧？小张，再给几位爷续上茶。”
牛二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
他想看我气急败坏，想看我求饶。
我偏不。
我就把他当空气。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锦绣阁的生意，一落千丈。
以前门庭若市，现在门可罗雀。
伙计们都急了。
晚上关了店门，账房老周找到我。
“掌柜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月，怕是要亏本了。”
“要不……咱还是花点钱，把这几尊神送走吧？”
小张也在旁边附和。
“是啊掌柜的，钱掌柜那边都笑开花了。”
“我今天路过金玉坊，听见他们伙计说，说我们锦绣阁快黄了。”
我放下笔，揉了揉手腕。
“老周，小张，你们信不信我？”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当然信掌柜的。”
“那好。”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
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金玉坊，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钱虎想让我黄？”
“我还偏要让他看看，我这锦绣阁是怎么火起来的。”
“明天，你们都早点来。”
“咱们，唱一出大戏。”
老周和小张一头雾水。
“唱戏？”
我没多解释，只说了一句。
“明天看戏的，可不止咱们。”
“整个朱雀大街，都得来看。”
那一晚，我对门的钱虎，大概睡得很香。
他以为他赢定了。
可他不知道。
好戏，才刚刚开场。
而我，已经搭好了戏台子。
就等牛二那几个主角，自己走上来了。
3
第四天，天刚蒙蒙亮。
锦绣阁的伙计们就都到了。
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和疑惑。
我没让他们开店门。
而是让小张带人，从后院搬出几张长条桌，几条长板凳。
齐刷刷在店门口摆开。
桌子上铺了干净的桌布。
又搬出茶壶茶碗，还有几碟子点心。
瓜子，花生，芸豆糕。
伙计们都看傻了。
“掌柜的，这是……？”
我拍了拍手，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红纸。
纸有三尺长。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大字。
“锦绣阁特邀‘陈家班’，每日午后，免费献艺，敬请赏光！”
我让小张把这张红纸，高高地挂在店铺最显眼的地方。
风一吹，红纸招摇。
格外引人注目。
“掌柜的，‘陈家班’是哪个班子？我们怎么没听说过？”老周问。
我神秘一笑。
“马上你们就知道了。”
“这可是我花大价钱请来的名角儿。”
我又拿出一块木牌。
上面写着“特邀嘉宾席”。
我把木牌往长凳上一放，正对着门口最中间的位置。
“行了，开门吧。”
一切准备就绪。
我们就坐在店里，静静地等着。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