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目标，是为富不仁、放贷逼死人的赵阎王。行动代号：‘抛砖引玉’。”
墨禅开始讲解计划，各环节丝丝入扣。众人默默听着，眼神渐亮。他们意识到，这不是乌合之众的蛮干，而是一场精妙的合奏。
行动开始。百灵的情报，簧舌的造势，红蝎的诱饵，算无遗的账目漏洞，磐石的武力保障，幽影的退路安排，在张晨的统筹和墨禅的调度下，完美运转。
三日后，赵阎王在试图转移赃款时人赃并获，名下非法所得被神秘转移，部分匿名汇入了受害者家属账户。
安全屋内，庆功。气氛依然有些微妙，但敌意已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初具雏形的信任和默契。
幽影无声地走到张晨身边，低语：“所有人的痕迹都已抹除。他们查不到彼此。但是……‘风将’似乎对‘除将’的账目处理速度，有些过于好奇了。”
张晨看向正在和墨禅低声讨论的百灵和算无遗，眼神深邃。
戏台已搭好，角儿已登场。但台下看客中，是否也混进了……不该有的人？
八将聚义，暗流已生。
9.暗流
庆功的酒，是冷的。
安全屋里，气氛微妙。成功了，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笔不小的“彩头”，但彼此间那层无形的隔阂，却比钢铁还要坚硬。
张晨平静地主持着分赃。部分钱财，已按照他的吩咐，匿名汇给了被赵阎王逼得家破人亡的几户人家。这是规矩，也是他心中的秤。
“活儿干得漂亮。”易容成落魄文人的簧舌灌了口酒，眼神却瞟向角落里沉默的算无遗，“特别是账目那边，手脚干净利落，快得……不像第一次干这种活儿。”
算无遗身体微微一僵，没抬头，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含糊道：“……数据而已。”
风将百灵正用纤长的手指剥着橘子，闻言轻轻一笑，语气柔和，话却带着刺：“是啊，数据最不会骗人。可有时候，太快太完美的数据，反而让人心里不踏实呢。你说对吧，墨先生？”她将目光投向一直静坐品茶的墨禅。
墨禅吹开茶沫，眼皮都没抬：“棋局之中，落子无悔。疑心，是棋手的大忌。”他这话像是告诫，又像是提醒。
火将磐石听不懂这些机锋，只是闷声道：“俺觉得挺好！钱拿到了，恶人遭了报应，痛快！”他看向张晨，“管家，下一步搞谁？”
红蝎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等着最终的目标。
张晨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没有信任的联盟，脆弱得像一张纸。
这时，幽影无声地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风’在试探‘除’。她刚才试图追踪‘除’留下的一个临时数据端口，被我拦截了。需要警告她吗？”
张晨微微摇头。“不必。水至清则无鱼。”他目光扫过众人，“今日到此为止。各自散去，等待下一次召唤。记住，离开这扇门，彼此便是陌路。”
众人无声点头，分批悄然离去，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安全屋重归寂静。张晨缓缓卸下脸上的伪装，露出疲惫却锐利的眼神。暗流已经涌动，他这把刀，必须更快，更准，才能驾驭这股力量，而不是被其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