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把我家的地址捅了出去，一群自媒体记者堵在我家门口，长枪短炮地对着我。
“顾小姐，请问您对虐待父母的指控有什么回应？”
“听说您弟弟因为没钱结婚，您作为姐姐却见死不救，是真的吗？”
我一言不发，在保安的护送下进了家门。
手机上，男友沈聿的电话打了进来。
“念安，我看到新闻了，你还好吗？”
沈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没事。”
“别担心，我相信你。只是……我妈她看到了，有点担心，想让你和我回家吃个饭，和你聊聊。”
我心里一沉。
沈聿的母亲是个很传统的人，讲究“孝道”和“脸面”。
我这摊子事，在她看来，恐怕是捅破天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还没散去的记者，感觉一阵窒身息。
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钱。
可我一旦给了这五十万，就会有下一个一百万，两百万。
他们会像蚂蟥一样，死死地叮在我身上，吸干我最后一滴血。
这条路，绝不能退。
3
我没去沈聿家。
我给他发了条信息：【等我处理好。】
然后关了机。
我知道，这一战，只能靠我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张瑶正坐在我的位置上，颐指气使地指挥我的助理。
“这个文件放到这里，那个报表拿给我先看。”
看到我，她一点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慢悠悠地站起来。
“念安啊，李总说你最近状态不好，让你先休息几天。你的工作，暂时由我接管。”
她笑得阴险。
“你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张瑶，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而你不行吗？”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因为你只会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以为，联合我那几个蠢货家人，就能把我拉下来？”
张瑶被我的气势镇住，后退了一步。
“你……你别得意！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不孝女，看谁还敢跟你合作！”
我没再理她，径直走向电梯。
公司大厅里，我爸妈和顾远航的闹剧还在上演。
今天的版本升级了。
我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件破烂的棉袄，脸上抹了锅底灰，躺在一块纸板上，旁边立着个牌子：【女儿飞黄腾达，老母饿死街头】
顾远航在一旁声泪俱下地控诉，还时不时给假装虚弱的母亲喂一口凉水。
张瑶也跟了下来，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她觉得，我今天死定了。
我走到我妈面前，蹲下身。
“妈，演得不错，比去年在村口王大爷葬礼上哭得还真情实感。”
我妈身体一僵，眼睛睁开一条缝瞪我。
我爸的大喇叭立刻对准了我：“大家看啊！这个狠心的女人，她妈都快死了，她还说风凉话！”
我没理他，而是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是一条龙白事服务中心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对，我要预定一个最高规格的套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