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那黄毛小伙得意的笑了。
吹了个口哨，然后一个猛子扎下去。
溅的水给我和囡囡浇了个透心凉。
我牵着囡囡往浅水区去。
这边全是套着泳圈的小不点，抱着爸爸妈妈的额脖子嚎的比喇叭还响。
有的人还穿着拖鞋踩水里。
这不比膏药味还脏？
那黄毛小伙子怎么不说他们？
想到这我这就有点气了。
囡囡小心的贴着我耳边说。
“奶奶腰还疼吗？我给你呼呼——”
“爸爸妈妈回来了给奶奶买新衣服！”
“我们买最漂亮的！”
说到爸爸妈妈，囡囡又红了眼眶。
可她还是强忍着泪，宽慰我。
“奶奶我们就去那人少的地方，我就先练习憋气。”
听到这，我心里难过的要死。
我这老婆子省吃俭用了一辈子，嘴笨也不会和人吵架。
要是今天是她爸爸妈妈来，就不会被人嫌弃了吧？
我们去了个没啥人的小池子。
可没一会那个黄毛小伙子又过来了。
还牵了个小胖墩男孩。
看到我和囡囡，那男孩竟当场干呕。
手指夸张地抠喉咙，“呕——”
“舅舅，他们身上是尿骚加垃圾汁吧？”
“好恶心，让他们滚出去。”
一看是我们，黄毛立马脸色一沉，指着出口：
“听到没？我们少爷都发话了！”
“立刻滚出去！现在就去前台退票，别在这儿熏人！”
我挡在囡囡面前：“凭什么？我们买票合法进场。”
他嗤地一声，声音拔高八度。
“就凭你们身上有传染病！”
“膏药味就是病菌培养皿，谁敢跟你们泡一池水？”
周围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私语——
“不会真有皮肤病吧？”
“孩子还小，抵抗力差……”
低语像蚂蚁爬满耳背，我攥紧拳正要开口，囡囡却抢先一步。
“奶奶只是贴了腰膏药！没有病菌！”
她一边说一边把皱巴巴的门票高高举起。
“我们衣服都洗得香香的！”
人群里，也有人低声接茬。
“膏药味又不是病毒，至于赶人吗？”
另一个抱娃的妈妈也点头。
“人家票是真的，别吓唬孩子。”
黄毛瞬间觉得面子掉地，耳根刷地通红。
怒火“轰”地窜上来，一脚踢起半池水花：
“都闭嘴！今天不滚也得滚！”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这游泳馆是我姐夫的！”
人群后排突然冒出一句粗嗓，带着笑：
“姐夫开的？那你也只是个看门的。”
“真把自己当池霸了？”
几声噗嗤偷笑像针扎进黄毛耳膜，他脖颈青筋猛地跳起。
“谁他妈放屁！站出来！”
我腰板一下挺直：“我花钱就必须游！今天谁敢赶我？”
黄毛眼角狂抽，指着我鼻尖破口大骂。
“老不死的，给你脸了是吧？再哔一句，我让你——”
话没落地，小胖墩突然冲过来推囡囡：“滚出去！”
囡囡侧身一闪，小胖墩一脚踩空。
“扑通”滑坐进水里，下巴磕在池壁上。
“哇——”地爆哭：“妈妈——有人打我！！”
我正想去看看那孩子咋样了，有没有真伤着。
人群突然“哗”地让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