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而你，是这场闹剧里，最可笑的观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沈言的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痛苦、和无法接受的崩溃。
「不……这不是真的……晚晚不是这样的人……」他疯了一样地摇头，「你在骗我！林舟，你为了让我痛苦，竟然编出这样恶毒的谎言！」
「谎言？」我扬起眉，从文件夹里抽出最后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银行流水单。
「这是孟晚的银行账户流水，就在案发前一天，她给一个叫李强的账户，转了五万块钱。而这个李强，就是那个『歹徒』。」
「人证物证俱在，沈言，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证据确凿，再也无法辩驳。
沈言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顺着墙壁滑落在地。
他抱着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三年的信仰，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他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原来只是一个工于心计、蛇蝎心肠的女人。
而他，为了这个女人，恨了我三年，折磨了我三年。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沈言，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扮演一个完美妻子了吗？」
「因为你公司的每一分钱，都沾着我的血和泪。」
「我嫁给你，不是为了完成孟晚的遗愿，而是为了完成我的复仇。」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用你的钱，你的资源，一步步走向顶峰。我要让你活在对孟-晚的愧疚和对我的憎恨里，日夜煎熬。」
「我要让你为你的愚蠢和眼瞎，付出代价。」
我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
「现在，你觉得，谁更可怜？」
5
沈言的瞳孔里映出我冰冷的脸，他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绝望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我松开手，站起身，像丢掉一件垃圾一样，将那份离婚协议的复印件扔在他脸上。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上楼，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并不多。
这三年，我住在这栋华丽的别墅里，却像一个过客。
我所有的个人物品，都能装进一个24寸的行李箱。
第二天，我拖着行李箱下楼时，沈言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蜷缩在墙角，双眼通红，满脸胡茬，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看到我，他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舟舟，对不起……是我错了……」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不离婚……」
「放手。」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放！」他固执地抓着我，力气大得像是要将我的手腕捏碎，「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是人！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就是别离开我！」
「舟舟，这三年，我是爱上你了……我只是不敢承认，我怕对不起晚晚……」
真是可笑。
直到此刻，他还在试图用谎言来挽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