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就是“啟元”唯一的創造者和神。
她靠著父親留下的筆記和自己驚人的天賦，一行行地，將“啟元”從一個簡陋的雛形，打造成了現在這個無所不能的“網絡幽靈”。
它滲透進了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監控著她想監控的一切，收集著她需要的一切。
這些年，江家人的每一次算計，每一次密謀，每一次通話，都變成了“啟元”數據庫裡，一條條冰冷的證據。
她一直在等。
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等一個能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的，最華麗的舞台。
而今晚，就是了。
“啟元，”江歌輕聲說，“執行‘清算’計劃，第一階段。”
屏幕上的星空，瞬間變成了耀眼的紅色。
一行新的字體，浮現出來。
“指令已接收。祝您，狩獵愉快。”
5
晚上六點。
江歌換上了那件黑色的舊外套，準備出門。
在玄關換鞋時，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那頭傳來一個年輕而沉穩的男聲。
“江小姐。”
“李律師，”江歌的聲音很平靜，“我發給你的東西，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江小姐，你給我的，已經不是一份證據了，這是一座金礦。”電話那頭的李律師，聲音裡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偽造簽名，侵吞遺產，非法轉移專利，偷稅漏稅……江衛國的這家公司，從根子上就是爛的。只要這些東西交上去，他下半輩子，就等著在牢裡度過吧。”
“我不只想要他坐牢。”江歌淡淡地說。
李律師愣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他們，一無所有。我要他們吐出每一個不屬於他們的銅板，然後，背著一身洗不清的債務，滾出這個城市。”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李律師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江小姐，我明白了。我會立刻組建律師團，今晚就開始準備所有的起訴文件。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隨時可以啟動程序。”
“不急，”江歌說，“等我的信號。”
“好。”
掛了電話，江歌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她只在三天前打過一次。
“喂？”電話那頭，是一個聽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的聲音。
“周總監，是我，江歌。”
“哦？江小姐，”周明軒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笑意，“我還以為，你上次說的那個‘能顛覆整個行業’的項目，只是個玩笑。”
“你今晚，在‘凱悅’的‘聽雨軒’，對嗎？”江歌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直接問道。
周明軒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七點半，我會給你發一個鏈接。你看完，如果還感興趣，就到三樓的牡丹廳來找我。如果你不來，我們就當從未通過話。”
“呵，有意思。”周明軒笑了，“江小姐，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好，七點半，我等著。”
掛了電話，江歌站在門口，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
棋盤，已經布好。
所有的棋子，都已各就各位。
叔叔一家，是她要推倒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李律師，是保證她能拿回所有財產的法律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