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我写到关键步骤时，故意拐了个弯，然后留下大片空白。
江毅不是想赢我吗？不是让林雨薇来求我让他一次吗？
那我就“让”给他看。
只是不知道，这种我施舍的第一名，他拿着烫不烫手。
眼角瞥见江毅站在人群最前面，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享受着周围人的吹捧。
林雨薇站在他旁边，笑靥如花，正仰着头跟他说着什么，眼神里满是崇拜。
真配。
我心里冷笑一声，收回目光，却看见同桌的座位空着。
莫清雪去哪了？
直到快上课，她才从外面回来。
低着头，快步走回座位，一声不吭地坐下。
我侧头看她，发现她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泛着红，像是刚哭过，又像是跟人吵过架。
她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着我，里面像是烧着两簇小火苗。
“最后那道题！”她声音有点哑，带着压抑的怒气，“你明明会做的！我上次问过你类似的题型，你的解法比参考答案还巧妙！”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
“你为什么要空着？”她追问，语气又急又委屈，像是被辜负了什么，“我去找老师了！我说那道题你肯定会，肯定是阅卷有问题……”
我心里猛地一震。
她居然为了我的成绩，跑去跟老师理论？
前世，我次次考第一，林雨薇只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嫌我分数太高，让她有压力。
从未有人为我打抱不平过。
“你……”我看着她又气又急、眼圈泛红的样子，心脏某个角落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一种陌生的、酸涩又温暖的情绪涌上来。
鬼使神差地，我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很软。
“一道题而已，不重要。”我说。
她整个人僵住了，眼睛瞪得更大，里面的火苗瞬间被惊讶取代，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她猛地低下头，把脸几乎埋进课本里，只留下一个红透的、小巧的耳垂对着我。
我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
心里那点因为“让出”第一名而产生的微妙不爽，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看着她通红的耳尖，我甚至觉得，这个第二名，拿得挺值。
有人比你还在乎你的实力。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但……不赖。
第7章 她的胃痛电话，我不再接了
晚上十点，我正在和莫清雪视频连线，讨论一道复杂的电磁学题目。
手机屏幕里，她戴着黑框眼镜，眉头微蹙，认真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这个地方，用高斯定理是不是更简单？”她抬起头，隔着屏幕问我。
就在这时，我的另一个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林雨薇”。
前世的情景瞬间涌入脑海：也是这样的深夜，她带着哭腔说胃痛，求我买药送去。我二话不说翻墙出校，跑遍半个城市找到24小时药店，送到她宿舍楼下。结果却看到江毅搂着她的肩膀，笑着对我说：“谢谢啊，我正要出去买。”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震动着。
视频那头，莫清雪也注意到了我的走神，她停下笔，小声问：“你……有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