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入室内。楚砚之早已结束打坐，周身流转的淡淡灵光缓缓敛入体内。凡间灵气稀薄，修炼事倍功半，但为了保持巅峰状态以应对可能的风险，他从不懈怠。
他走到侧间，看着四柱拔步床上鼓起的小小一团，眼神柔和下来。啾啾还睡着，小脸蛋白里透红，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怀里还紧紧搂着一只以灵草填充、散发着宁神清香的布艺小麒麟——这是他昨晚连夜炼制的，替代她之前在仙界抱惯了的玉枕。
“啾啾，该起身了。”他轻声唤道，语气是外人从未得见的温柔。
小丫头嘟囔着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深处：“唔…爹爹，再睡一会儿嘛…”
楚砚之无奈，指尖凝起一丝极细微的清凉灵气，轻轻点在她额间。啾啾“咯咯”笑着醒来，小手乱挥：“爹爹耍赖！用灵力耍赖！”
父女笑闹一阵，侍女已恭敬地在门外等候，得到允许后才端着温水绢帕进来伺候小主子洗漱。啾啾对现代的水龙头和牙刷充满了好奇，玩水玩得不亦乐乎，差点把整间洗漱间弄得一片汪洋，最后还是楚砚之捏了个避水诀才免于一场水灾。
待到用早膳时，真正的难题来了。
精致的红木八仙桌上，摆满了楚怀远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各式早点：水晶虾饺、奶黄包、糯米鸡、燕窝粥、鲜榨果汁…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楚啾啾被抱上特制的高脚儿童餐椅，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用小鼻子嗅了嗅，然后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爹爹，这些吃食没有亮晶晶，不好闻。”她嫌弃地用胖手指推了推面前的描金小碗，里面是温度适中的燕窝粥。
楚砚之自然知道女儿的意思。这些凡间食物虽精致，却毫无灵气，对于吃惯了灵果仙露、拿丹药当零嘴的啾啾来说，确实难以入口。他自己早已辟谷，进食只为满足口腹之欲或补充特定能量，但女儿正在长身体，不能不吃饭。
他尝试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啾啾乖，尝一口，凡间的食物亦有风味。”
啾啾紧闭着小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啾啾要吃彩虹云朵糕！要喝百花蜜露！”
侍立一旁的侍女们面面相觑，不知这“彩虹云朵糕”和“百花蜜露”是何等稀罕物事。
楚砚之叹了口气。彩虹云朵糕需采集晨曦初现时最纯净的七色霞光，辅以灵麦和云菁粉炼制；百花蜜露则要集齐百种灵花晨露，以三昧真火慢熬提纯…这凡间何处去寻？
“今日暂且吃这些，晚些时候爹爹再为你想办法，可好？”他试图商量。
“不好！”啾啾小嘴一瘪，大眼睛里瞬间水汽氤氲，眼看金豆豆就要掉下来，“啾啾饿！要吃有灵气的东西！不然…不然啾啾就要变小了！变没了！”
这话戳中了楚砚之的软肋。啾啾体质特殊，确实需要灵气滋养。眼见爱女要哭，曾经的战场杀神、修仙大能顿时慌了手脚。
“莫哭莫哭，”他连忙将女儿从餐椅里抱出来，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爹爹这便为你寻来。”
他抱着啾啾走到院中，目光扫过湛蓝的天空，心念一动。
“啾啾看，爹爹给你变个戏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