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可是姐姐的衣服……」秦玥委屈地撇着嘴。
王丽这才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行了，赶紧上去换身干净衣服，像什么样子。」
我一声不吭地站起来，转身上楼，回到那个狭小的储物间。
身上那件唯一的、还算干净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散发着一股奶腥味。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夜深了，我听见秦玥回房的脚步声。
她把一双崭新的、价值不菲的小皮鞋，得意地摆在了我的储物间门口，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示威。
我等了很久，直到确认所有人都睡熟了。
我从我那个破布包里，摸出了一小片藏了很久的刀片。
那是从人贩子家的刮胡刀上拆下来的，锋利无比。
我拿起那双漂亮的皮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在鞋子侧面，那条最不起眼的缝线处，轻轻地、精准地划了下去。
一下，两下。
缝线应声而断，但从外面看，却丝毫没有痕迹。
我把鞋子放回原处，躺回冰冷的地铺上，闭上了眼睛。
这只是个开始。
02.
第二天一早，秦玥就穿着那双新鞋，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据说，是去参加她最好朋友的生日派对。
我坐在储物间的地上，听着楼下客厅里，王丽对秦建国炫耀：「玥玥穿上那双鞋真好看，像个小公主。咱们女儿，就该用最好的。」
秦建国附和地笑着：「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垂下眼，继续看我的书。那是一本从村里捡来的、页脚都卷了边的旧书。
下午四点，别墅的门被猛地推开。
秦玥哭着冲了进来，脚上那双昂贵的皮鞋，鞋面和鞋底已经分家，像一张咧开的大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的鞋！我的鞋怎么会这样！」她把烂掉的鞋子狠狠摔在地上，扑进王丽怀里，「我在派对上，走路走着一半，鞋子就坏了！所有人都笑我！丢死人了！」
王丽心疼地抱着她，一边哄一边检查她的脚：「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名牌，怎么质量这么差！」
秦玥的哭声一顿，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目光怨毒地射向我。
「是她！一定是她做的！」
她指着我，声音尖利。
「昨天她就一直盯着我的鞋看！她嫉妒我！肯定是她半夜偷偷把我的鞋弄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秦建国脸色一沉，厉声问我：「秦念，是不是你干的？」
我缓缓放下书，站起身。
没有争辩，也没有解释。
我只是转身走进储物间，从角落里拿出我那件依然湿着、散发着酸腐味道的衣服，扔在他们面前。
「昨晚，我只有这一件衣服。」
我的声音很平静。
「牛奶泼在上面，我没有换的，只能穿着它睡觉。衣服到现在都没干，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房间。」
秦建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看向秦玥，语气里带上了严厉：「玥玥！你怎么能随便冤枉姐姐！」
王丽也皱起了眉，虽然还抱着秦玥，但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不赞同：「是啊玥玥，姐姐刚回来，你怎么能这么想她？快跟姐姐道歉。」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是她！」秦玥不甘心地跺脚，哭得更凶了，「你们都向着她！你们不爱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