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反骨，十岁那年就亲手埋葬了两个家庭。
第一个家庭，买我回去给他们体弱多病的儿子当“血袋”。
他们每天抽走一大管血，再给我灌下各种补汤。
我在养母的汤里下了我能找到的最毒的蘑菇。
她没死，但瘫了。
他们暴怒，把我吊起来打断三根肋骨。
我没哭，只是看着那个病歪歪的男孩，笑了。
几天后，我把他的救命药换成了磨碎的玻璃碴。
男孩死在手术台上，内脏大出血。
那家人疯了，把我卖给了下一个人贩子。
人贩子嫌我晦气，不给饭吃。
我半夜打开了他家的煤气罐。
第二天，人贩子一家三口煤气中毒，口吐白沫。
亲生父母找到我那天，我正被全村人拿着棍子追着打。
他们敲锣打鼓，放着鞭炮，把我送上了我父母的车。
村长拉着我爸的手，一脸真诚：「这孩子脑子有问题，你们快带她去看看吧，我们这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我爸妈当时没懂。
直到回家后，我看见他们收养了五年的女儿秦玥，穿着公主裙，住着阳光房。
她指着我说：「爸妈，她是谁？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我环视四周，这就是我的第三个家庭。
01.
「玥玥，别乱说。」王丽急忙蹲下身，试图安抚她，「这是……这是姐姐，走失了好多年的姐姐。」
「姐姐？」秦玥泫然欲泣，「那她回来了，我是不是就要被送走了？妈妈，我不要离开你们！」
她猛地扑进王丽怀里，放声大哭。
王丽的心瞬间就碎了，她紧紧抱着秦玥。
「玥玥别怕，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女儿，谁也抢不走。」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
秦建国清了清嗓子，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对我说：「你叫秦念。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他指了指楼梯拐角下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那是储物间，暂时先委屈一下，回头再给你收拾。」
我没说话，点点头，自己拎着那个破旧的布包，走进了那间满是灰尘和霉味的储物间。
晚餐丰盛得像是在过节。
长长的餐桌上，我坐在最末尾的位置，面前只有一碗白饭。
他们三人围坐在另一头，言笑晏晏，仿佛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
王丽不停地给秦玥夹菜，秦建国的目光也始终追随着那个女孩。
我像个透明人。
「妈妈，我想喝牛奶。」秦玥娇声说。
王丽立刻起身，端来一杯温好的牛奶，亲自递到她嘴边。
秦玥喝了一口，忽然皱起眉，看向我。
「姐姐，你也喝点吧，看你那么瘦。」
她说着，端着杯子朝我走来。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在她走到我面前时，脚下“不小心”一绊，整杯温热的牛奶，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的胸前。
「哎呀！」她惊呼一声，满脸“无辜”和“愧疚”，“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王丽和秦建国立刻紧张地围了过去。
「玥玥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有没有摔疼？」
他们检查着秦玥的手脚，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
我身上黏腻的奶渍，仿佛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