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全职太太生活,她学会了如何精打细算地操持一个家。即便失去了豪车与别墅,她依然将这个家维系得体面而温暖。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丝毫看不出这家人的日常生活,与公司破产前有何区别——她是怎么做到的,没人知道。
她稳稳地托住了摇摇欲坠的生活。
汪良辉垂着头,声音沙哑:“瞧我这德行……彻底是个废物了,钱,一分也掏不出来。现在还能有个家,全是你的功劳。”
她看着萎靡不振的丈夫,目光柔和而坚定:“别说这种话。现在用的都是前些年你给我的钱,上次还债的时候,我隐约觉得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悄悄留了一部分,有几十万。”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充满力量:“这钱,本来就是我们这个家的。现在,正是该用它的时候。”
汪良辉的父亲在出狱后的第二年,当春天的第一抹新绿冒出枝头时,撒手人寰。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汪良辉的世界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整个人像暴风雨中一艘突然失去压舱石的孤舟,飘摇不定。
汪良辉收入来源早已断绝,他父亲去世花费不小。这一家子全靠着过去的老本勉强支撑。但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只消耗不补充的持续失血,眼看积蓄一天天变薄,这位娇妻的危机感与日俱增。
汪良辉的娇妻忍不住说:“良辉,要不试试跑网约车?总得有条路走。”
“不去。”
娇妻又说:“或许……我们可以从装修老本行重新开始?先接些小单子慢慢来。”
“不去。”
汪良辉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些提议好似带着刺,深深扎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他觉得那是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失败。
当娇妻提及想重回直播行业赚些快钱时,他的反应更为激烈,语气近乎呵斥:“别提这件事!我们汪家,饿死也不赚那种钱!”
他紧紧攥着那份早已千疮百孔的体面,却不知这无形中筑起了另一座囚笼。
每月到地产公司讨债,成了汪良辉的例行公事。与其说是讨债,不如说是他的一种逃避,他不敢留在家中面对貌美的妻子和年迈的母亲,那无声的压力令他窒息。
他的行程从不固定,出门十天半月是常事,归来总是一身风尘与疲惫。
汪良辉走后,这位娇妻很快找到一份工作。她忙得像一只旋转的陀螺,婆婆在一旁欲言又止,既不忍心添乱,又无法分担经济的重压,那副重担,已明明白白地压在了儿媳眉宇间。
但这位儿媳自有她的温柔和智慧。
即便再忙,她也会不动声色地安排一些“节目”。偶尔,她会带着几个性格爽朗的闺蜜回来,家里顿时充满了活泼的生机。她们会拉着婆婆的手,聊些新鲜趣事,请教些生活经验,让老人重新找到被需要的感觉。在这份刻意营造的烟火气里,丧偶的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