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服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领口磨破了边，王秀兰从来没给我买过新衣服，我身上穿的还是高中时的校服裤，裤脚短了一截，只能卷起来穿。
领班张姐是个刻薄的女人，看我年纪小又老实，总是把最脏最累的活分给我 。
别人擦桌子只擦表面，她让我跪在地上擦桌腿；别人洗盘子只洗一遍，她让我洗三遍，还说 “洗不干净就扣你工资”。
有一次，一个喝醉的男人把啤酒洒在我身上，还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吓得往后躲，男人却抓住我的手腕不放。
就在这时，隔壁桌的刘阿姨站了起来，她是餐厅里的洗碗工，平时话不多，却总是偷偷给我多盛一勺菜。
刘阿姨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男人的手就浇了过去：“你干什么？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男人被烫得跳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
刘阿姨拉着我的手，给我递了一张纸巾：“微微，你要是受不住就跟我说，别硬撑着。”
我看着她满是皱纹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这是我离开家后，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
可我没想到，安稳日子只过了一个月，我爸就找来了。
那天我刚下班，正准备回员工宿舍，就被他堵在餐厅后门的小巷里。
巷子很窄，堆满了垃圾桶，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李建国抓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很粗糙，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跟我回去！你弟谈恋爱了，女方要十万彩礼，你必须回来凑钱！”
“我没有钱！” 我拼命挣扎，胳膊被他抓得生疼，“我一个月才三千块，刚够自己吃饭，我拿不出十万！”
“拿不出也得拿！” 李建国把我往墙上推，我的后脑勺撞在砖墙上，疼得我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麻烦让让。”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渗着冷汗，左手紧紧捂着胸口，右手撑着墙，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他身后跟着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看起来很紧张：“苏总，您还好吗？”
“先生，您没事吧？” 我赶紧道歉，想躲开李建国，却没想到男人突然身子一软，往我身上倒来。
我下意识地扶住他，触到他手的瞬间，我吓了一跳 。
他的手凉得像冰，呼吸也很急促，好像很难受。
“快！送苏总去医院！” 保镖们围上来，小心翼翼地把男人扶到旁边的黑色轿车上。
李建国还想拦我，一个保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再拦着，我就报警了！”
李建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我趁机钻进了轿车，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叫苏慕言，是苏氏集团的总裁。
苏氏集团是市里最大的公司，旗下有房地产、酒店、商场，我平时路过的最高的那栋楼，就是苏氏集团的总部。
那天他突发急性阑尾炎，本来要去医院，却被李建国堵住了路。
03
医院的 VIP 病房很宽敞，白色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苏慕言醒过来后，看着我胳膊上的淤青，又看了看病房门外的李建国，他还没走，他正扒着门缝往里看，眼神像饿狼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