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用爷爷半生戎马换来的赫赫军功,保贺家满门,只为换贺凛川与我一场婚约。

肚里的孩子两个月大时,他终于点了头。

可就在司仪高喊“夫妻对拜”时,电话来了——他的白月光,那个叫白薇的文工团台柱子,吞了一整瓶安眠药。

他猩红着眼要冲出去,我拽住他滚烫的军装袖口,声音比腊月的冰还冷:

“贺凛川,今天你敢踏出这个门,我保证明天贺家的名字就会在京圈大院里彻底消失。”

上一世,他留下了,却也恨毒了我。

而这一次,当他再次甩开我的手时,我只轻轻说了一个字:“滚。”

01

“沈念!你发什么疯!”贺凛川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周围的宾客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像针一样扎人。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他穿着崭新的军装,肩章闪着金光,衬得他面容冷峻,英气逼人。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暴怒和对另一个女人的担忧。

“疯的是你,贺凛川。”我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平静得可怕,“你的白薇要死了,你还不快去?去晚了,坟头草都得比别人高一截。”

他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上一世,我用尽所有力气,以腹中胎儿和沈家全部的荣耀做赌注,才把他强留在婚礼上。

我得到了一场没有祝福、只有怨恨的婚礼。

和他七个月冷冰冰的婚姻。

七次产检,他一次没到。我挺着大肚子,独自在医院的长廊里穿梭,看着别人都有丈夫陪着,心里的窟窿越来越大。

生产那天,暴雨倾盆。我摔在军区大院门口的泥水里,羊水混着血水往下淌。我拼命给他部队的总机打了九十九通电话,每一次,接线员都告诉我:“贺营长正在执行紧急任务,无法接听。”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紧急任务”,就是在医院陪着因为淋了点雨就发高烧的白薇。

我在手术台上大出血,意识模糊间,听见小护士羡慕地说:“贺营长可真是个情种,朋友圈都发了——‘幸好你没事,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原来,他不是没时间,只是他的时间,从来不属于我。

重来一世,回到这个命运的转折点,我累了。

这场独角戏,我不想再唱了。

“滚吧,”我看着他震惊的脸,甚至还扯出了一个笑,“滚去你的白月光身边,别在我这儿杵着,晦气。”

贺凛川的脸色从铁青变得煞白,他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死死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沈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让你滚。”我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婚礼取消,这婚,我不结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从目瞪口呆的司仪手里拿过话筒。

清了清嗓子,我对着满堂宾客,微微鞠了一躬。

“抱歉了各位叔叔伯伯阿姨,让大家看笑话了。”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礼堂,清晰而稳定,“今天这场婚礼,不过是我沈念一时糊涂开的玩笑。贺营长心系任务,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沈念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从今天起,我沈念与贺凛川,婚约作废,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