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他背着蛇皮袋去北京，蛇皮袋磨得肩膀生疼，母亲站在村口挥挥手，声音轻飘飘的：“你独立，到哪我们都放心。” 可王涛在学校跟人打架，父母连夜坐火车赶过去，又是赔罪又是买药，电话里的焦急隔着千里都能听见，生怕儿子受一点委屈。
二十四岁他结婚，父母递过来两千块钱，纸币皱巴巴的，语气里全是愧疚却又理所当然：“家里就这条件，你多担待。” 一年后王涛结婚，父母掏出十万积蓄，还东拼西凑给买了套房，笑得合不拢嘴：“我家涛涛成家了，风光！”
二十五岁生大宝，母亲来照顾了三个月，带来几个本命佛，分给了他、父亲、母亲，说王涛两口子的早留在老家了。唯独没有张琳的，母亲轻描淡写地解释：“琳琳在家看孩子，用不上这个。” 他跟妻子吵了好几回，母亲才支吾着说：“你弟媳身体弱，得保佑，琳琳结实，用不着。” 那串本命佛的光泽，刺得他眼睛疼了好几天。
二十九岁生小宝，他求母亲来照顾月子，母亲一口回绝：“你弟的孩子没人带，我走不开。” 最后他只好带着张琳和大宝回老家，没想到母亲每天都带着王涛的儿子来，把进口零食藏在柜顶上，趁他不注意就偷偷塞给孙子，小宝的进口奶粉更是兑水省下来，偷偷给王涛的孩子喝。他撞见时，母亲还说：“小孩子喝不了多少，省点是点。”
就因为这区区一年半，五百五十天，他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话，就是 “你是哥要让着弟弟”“你懂事不用我们管”。他听话，不争不抢，自己闯生活，尽量不给家里添麻烦，可这不代表他不需要关心，不代表他的孩子就该被冷落，就该看着别人的孩子吃鸡腿、拿零食，自己只能默默低头扒饭。
“哥，还没睡呢？” 王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重的酒气，熏得王磊皱了皱眉。
“透透气。” 王磊把烟蒂摁灭在地上，火星瞬间熄灭，像他心里刚冒头的一点期待。
王涛点起烟，吞云吐雾间，语气带着施舍般的随意：“跟你说个事，我打算在省城再买套房投资，首付还差十万，你手头宽裕不？先借我点。”
“我没钱。” 王磊打断他，声音冷得像院外的月光。
“别装了哥，你打工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