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规矩,你可清楚?”她问。
“清楚!清楚!”老王仆连忙点头,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老脸涨得通红,“小老儿……小老儿曾受余赫文少爷之命,克扣过您的饭食……有时送去的都是馊饭冷水……小老儿罪该万死!但求小姐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救救我老伴!小老儿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说着,他又重重磕下头去,额角都磕出了血印。
叶商姒沉默片刻,起身走到他面前,取出一根普通的荆条,递给他:“你要的是‘安神花’吧?价目表上,伤筋动骨级别,十万灵币起。你,付不起。”
老王仆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他一个杂役,一辈子也攒不下十个灵币,何况十万?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不过,”叶商姒话锋一转,“你曾予我微末善意,今日又坦诚过错。我便破例一次。我不要你的钱。”
老王仆猛地抬头,眼中重燃希望,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小姐……您……”
“拿起它,在我背上,抽一下。”叶商姒将荆条塞进他手里,转身背对他,声音平静无波,“陈述你克扣我饭食之事。这一抽,换一朵安神花。这便是‘交易’。”
老王仆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荆条,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使不得!小姐!使不得啊!您是贵人,小老儿怎么能打您……”
“要么照做,拿花救人。要么,现在离开。”叶商姒语气不容置疑,脊背挺得笔直。
老王仆看着叶商姒单薄的背影,又想到病榻上气息奄奄的老伴,最终一咬牙,流着泪举起荆条,颤声道:“小老儿……曾奉余赫文之命,克扣叶小姐饭食……送过馊饭冷水……多有得罪!”说完,闭眼轻轻抽了下去。
“啪!”一声轻响。
荆条在叶商姒月白的裙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对她而言,这痛楚微不足道,远不及前世被余赫文推倒撞假山时的万分之一。
但下一刻,奇迹发生了——那道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鼓起,皮肤下仿佛有莹光流转,带着淡淡的暖意。紧接着,一朵小巧精致、花瓣如同白玉般温润、散发着宁静祥和气息的小花,从那红痕顶端缓缓生长出来,悄然绽放。淡淡幽香弥漫开来,让整个厅堂都变得清新雅致。
正是“安神花”!
老王仆目瞪口呆,手中的荆条“哐当”掉在地上,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虽然早听说了传闻,但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足以让他忘记呼吸!
门外并未完全散去的几个围观者,透过门缝看到了这一幕,瞬间炸开了锅!
“开了!真的开了!”
“从伤口里长出来的!是真的安神花!”
“我的天!那花瓣的光泽,是货真价实的中级灵材!”
“这叶商姒……不是疯子!是神人啊!”
惊呼声如同海啸般传开,瞬间吸引了街上过往的行人,灵姒阁门口再次挤满了人,比前几天还要热闹。
叶商姒仿佛没听到外面的骚动,她平静地转过身,摘下那朵安神花,递给还在发愣的老王仆:“拿去救人吧。”
老王仆如梦初醒,双手颤抖地接过那朵仿佛有生命的花朵,热泪盈眶,又要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救命之恩!小老儿这辈子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