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十分忙碌。
五
自浅川城归来,苏以玫来访。
“许岚月,你的白月光回来了!你那旧情人章宣蒙如今做了官,阔绰得很!你当初为权财嫁与南秦王子,现下正好和离,去嫁他!”
“他虽不与你联系,但他多年未娶,心中定是有你!”
恰巧,杨柯亦于此时回宫。
将这番话,一字不落听入耳中。
他立于玄关,神色淡漠,窥不出喜怒。
苏以玫回身见他,霎时面白如纸,慌忙起身,局促道:“殿……殿下恕罪……民女方才……只是戏言……岚月她……断不会……”
“本王未当真。”他语气平静,步入室内,未解披风,将一礼盒置于我面前,“你上次提及想尝北海寿司,本王顺路带回。”
我眸光微动,却未去接。
我的行程,梨落皆会汇报给他。知我今日回宫,他特地赶回来的吧。公务繁忙,抽身不易。
“……多谢。”
听他淡淡应了一声,转身上楼。
我坐于软榻,望着那精致的寿司,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六
苏以玫早已吓得逃走。
她未料杨柯会提前归来。
更未料,他并非那等“全然不管我”的夫君。
其实我何尝不知。
他待我算好。
只是这好,不够风月,不够炽烈,不足以动心,太过平淡。
我与他,皆是极度自律之人,相似者相处,恐难生波澜。
即便闺房之事,他亦克制有度,循规蹈矩,令人挑不出错处。
想到日后或有一别,心下竟掠过一丝怅然。
苏以玫之言,我未放心上。
章宣蒙财和权再显达,岂能与杨柯相较量?
况且我如今代表北越,一言一行都被众人注意。
那章宣蒙,不过是昔年学堂中,众多追求者之一。
他欲娶我,我未允,他却胆大包天,散布流言,称我默许,将他视作白月光。
纠缠不休,我索性直言:非权非贵不嫁。
流言难破,久而久之,竟成了他是我的白月光,实在可笑。
然次日,章宣蒙竟真以飞鸽传书于我。
信上言辞恳切:“岚月,一别经年,可愿酒肆一叙?有言相告。”
如此亲昵称谓……
我与他,并无深交。
未予回复。
然心下确起微澜。
非关情爱,而是觉此人乃隐患。
若处置不当,恐成婚姻之隐患,一旦事发,婚姻尽毁。
我深知此等暧昧旧事,若被有心人利用,于我将是灭顶之灾。
我非痴愚女子,若欲保全眼下安稳,便不容有失。
在杨柯提出分开之前,我反正是不想和离的。
七
赴约之时,苏以玫亦在。
梨落被苏以玫支去唤小二添菜。
章宣蒙劝酒,我只浅尝一口。
酒质粗劣,远比不上杨柯酒庄随便珍藏的一瓶酒。
仅此一口,便觉头晕目眩,视物成双。
伏案之际,恍惚间听到二人低语。
“官人,你莫要真碰她,我暂且回避。待杨柯来时,便说是许岚月勾引你。有此把柄,不怕她不身败名裂。”
昏沉之际,心下了然。
苏以玫与章宣蒙,竟是一伙?
就在章宣蒙之手将触及我时,杨柯所遣暗卫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