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啊，你妈的事我们听说了，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跟你说个事，你听了肯定高兴。”
“周屿那个投资项目，成了！听他说赚了不少呢！这下咱们婚礼能办得更风光了！”
“对了，婚庆公司那边打电话催了，说酒店的尾款该结了，还有司仪团队的钱，你赶紧让周屿去处理一下，别耽误了正事。”
看着她发来的一长串语音，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正事？
在他们眼里，我母亲的葬礼，竟然比不上一场婚礼重要？
我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关机。
也好，就让他们再得意两天。
周屿，李秀梅，还有那个林薇薇。
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跟你们算清楚。
我不会哭，也不会闹。
我要笑着，看你们从天堂，跌入地狱。
2
母亲的告别仪式，简单却肃穆。
我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长裙，捧着她的遗像，送她走完最后一程。
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更没有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未婚夫。
周屿的电话依旧打不通，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倒是他妈妈李秀梅，跟催命似的，一天打八百个电话。
我没接，她就换着号码打，发微信，发短信。
内容无非是那几句：“念念你怎么不接电话？”“婚庆公司都催上门了，你让周屿赶紧回来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妈都去了，你还抓着不放，日子不过了？”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刻薄的字眼，手指攥得发白。
直到安葬完母亲，我才终于回了她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李秀梅的咆哮就穿透了听筒：“沈念！你死哪去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我告诉你，周屿的婚礼要是搞砸了，我跟你没完！”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她吼完了，才平静地开口：“阿姨，周屿还没回来吗？”
我的冷静似乎让她有些意外，她愣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没呢，说是项目收尾，这两天就回。念念啊，不是我说你，你也体谅一下周屿，他为了这个家在外面拼搏，多辛苦啊。”
“嗯，他确实辛苦了。”我轻声说，“阿姨，婚庆的尾款是多少钱来着？”
“总共三十五万！这还只是酒店和车队的，乱七八糟加起来，五十万都打不住！”李秀梅的声音又高了八度，充满了炫耀的意味，“不过你放心，周屿说了，他这次赚了大钱，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那就好。”我语气平淡，“阿姨，你跟婚庆公司说，让他们准备好，后天，也就是我们原定的婚礼前一天，我们去现场彩排，顺便把尾款一次性结清。”
“真的？”李秀梅的语气里满是惊喜，“好好好，我马上就去跟他们说！念念啊，你真是个好孩子，妈没看错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孩子？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这个“好孩子”能做出什么事了。
第二天，周屿终于回来了。
他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租的酒店房间门口，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心疼的表情，张开双臂就要抱我：“念念，对不起，我回来晚了。项目那边出了点紧急情况，手机也坏了，联系不上你。阿姨的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