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盯着那琥珀色的蜜浆，咽了咽口水，没再坚持：“行，器具你自己管，别的事我来。”
等王婆子走了，娘亲才对我说：“这婆子是苏侧夫人的人，往后她问什么，你都往‘想安稳过日子’上答。”
我点头，又问：“娘，我们什么时候找苏侧夫人算账？”
娘亲摸了摸我的头，指尖带着蜜的甜：“急不得。先在谢府扎下根，找着她当年害你爹爹的证据。”
夜里，我假装起夜，绕到王婆子住的耳房外。果然听见她跟人说话，声音压得低：“……那云娘看着温顺，实则精明，你跟夫人说，得盯紧点……”
我捏着衣角，悄悄退回去。刚到院门口，就撞见个小丫鬟。她手里端着空托盘，见了我，吓了一跳，托盘差点摔了。
“你是……云娘子的女儿？”小丫鬟怯生生地问。
我点头，她又说：“我叫春桃，是厨房的。方才王婆子让我送水，我听见她跟人说……说要害你们。”
我心里一动：“你为何跟我说这些？”
春桃眼圈红了：“我娘当年是夫人院里的丫鬟，被苏侧夫人诬陷偷东西，活活打死了。我一直想找机会，为我娘报仇。”
娘亲这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块蜜糕：“春桃，多谢你通风报信。这块蜜糕你拿着，往后若有消息，就趁送水时跟盈盈说。”
春桃接过蜜糕，用力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帮你们！”
风从墙外翻进来，带着院外海棠的香。我知道，我们在谢府的第一个眼线，成了。
第二章：蜜酒邀宠，初探敌营
入府第七日，娘亲酿好了第一坛新蜜酒。
她让我提着酒坛，跟着去主院。路上遇见几个丫鬟，见了我们，有的低头快走，有的偷偷撇嘴。春桃说过，苏侧夫人早放了话，谁跟我们走近，就罚谁去浣衣局。
到了主院，谢景行正坐在廊下看书。见我们来，他放下书，眼睛亮了：“云娘，这是新酿的？”
娘亲点头，亲自斟了一杯：“爷尝尝，这坛加了槐花蜜，比上次的更清冽些。”
谢景行饮了一口，笑了：“好！比御膳房的酒还对我胃口。”他招手让管家过来，“给云娘院里添两个得力的丫鬟，再送两匹素色锦缎，让她做新衣裳。”
娘亲忙起身道谢：“爷太破费了。”
正说着，院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丫鬟高声通报：“苏侧夫人到！”
我心里一紧，抬头就看见苏侧夫人。她穿石榴红的锦裙，满头珠翠，走过来时，香风扑了满脸。她瞥了眼娘亲，又看了看桌上的酒坛，冷笑：“哟，这不是云妹妹吗？刚回来就给爷献殷勤，倒是会讨巧。”
娘亲垂着眼，没接话。谢景行皱眉：“苏氏，说话客气点。”
苏侧夫人立刻换了脸色，挽住谢景行的胳膊，声音软下来：“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见妹妹手巧，想跟妹妹学学酿蜜罢了。”她说着，眼神却像刀子，刮过娘亲的脸。
娘亲依旧温顺：“若夫人想学，妾身随时可教。只是酿蜜要耐性子，夫人怕是没那么多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