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琬清本想推辞,可看着他挑衅的目光,一股好胜心涌了上来:“奉陪。”
她自幼跟着父亲练过投壶,虽不算精通,却也不差。前几箭两人平分秋色,到了最后一箭,马文才故意将箭矢扔得偏了些,落在了壶边。
“看来,是我输了。”他笑着说。
桓琬清知道他是让着自己,心中有些复杂:“马兄承让了。”
“愿赌服输,”马文才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她,“这是我的信物,就当是给你的彩头。”
那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着一只振翅的雄鹰,栩栩如生。桓琬清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马文才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里,“难道你想让我食言?”
玉佩入手温润,带着他的体温。桓琬清捏着玉佩,指尖发烫,只好收下:“那我也回赠马兄一样东西。”她从书袋里取出一方砚台,“这是我家传的端砚,虽不及玉佩名贵,却也实用。”
马文才接过砚台,看了看上面细密的冰纹,笑道:“好,我收下了。”
夕阳西下,众人踏着余晖下山。桓琬清走在后面,看着马文才的背影,手中的玉佩仿佛有千斤重。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骄傲又无奈的少年,似乎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情愫。
可她是桓家的嫡女,他是太守之子,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男子”。这层身份,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
回到宿舍,桓琬清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沈青禾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桓兄,你跟马文才今天可真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
“别胡说。”桓琬清打断他,脸颊有些发烫。
沈青禾嘿嘿一笑:“我看马文才对你可不一般。说真的,他那样的人,能看得上眼的可不多。”
桓琬清没再说话,心中却乱如麻。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变故突生。一日,桓琬清的兄长桓温派人送来家书,信中说,父亲病重,让她即刻归家。
桓琬清心急如焚,收拾行囊时,手都在抖。她想跟马文才告别,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他自己要走了?以桓文的身份?还是……
正犹豫间,马文才推门进来了。
“听说你要走?”他的语气有些急切,“怎么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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