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斑驳全部褪去，变得光洁如新，甚至比新的还要亮。
勺柄末端，一个原本模糊不清的纹路，也清晰地显现出来。
那是一只眼睛的图样。
一只闭着的眼睛。
我握着发光的勺子，心神俱震。
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认知。
这个午夜，注定无眠。
---
### 第二章
“咚、咚、咚。”
第二天晚上，古董店的门被敲响了。
我正在柜台后，对着那把诡异的银勺子发呆。
听到敲门声，我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是晚上十点，早就过了营业时间。
江辰的纸条上只写了特定客人，没说这种不速之客该怎么办。
“谁啊？”
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固执的敲门声。
一下，又一下，不急不缓，像是算准了我的耐心。
这时，黑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柜台上。
“让她进来。”
它用江辰的声音说，语气平淡。
“她只是个迷路的可怜人。”
有了“江辰”的指示，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走过去，拉开了店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她脸色苍白得像纸，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整个人都在往下滴水。
“我……我的耳环丢了。”
女人开口，声音空洞又飘忽。
“我记得，好像掉在了你这里。”
我皱了皱眉。
这家店，江辰失踪后我还是第一次来，怎么会有人在这里丢了东西？
“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客气地问。
女人却仿佛没听到我的话，自顾自地飘了进来。
是的，飘。
她的脚尖根本没有沾地。
我头皮瞬间炸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不是人！
“别怕。”
“江辰”的声音适时在我脑中响起。
“她没有恶意。帮她找到耳环，她就会离开。”
“她的耳环就在那边的八音盒里，你拿给她就行。”
我顺着“影”示意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维多利亚风格的旧八音盒，上面雕刻着一个跳舞的小女孩。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八音盒前，打开了盖子。
清脆的音乐响起，一个红色的小点，在盒子底部静静躺着。
那是一枚红宝石耳环。
我把它捏起来，递给那个女人。
“是这个吗？”
女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枚耳环，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
一种混杂着贪婪和怨毒的表情。
她猛地伸出手，那指甲又青又长，朝着我的手腕抓来！
“小心！”
“江辰”的声音尖锐地响起。
与此同时，墙角的座钟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嗡……”声。
【无视座钟里传出的任何声音。】
第二条规则闪过我的脑海。
我下意识地相信了“江辰”，侧身躲开了女人的利爪。
女人一击不中，发出刺耳的尖啸。
整个店铺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把耳环扔进座钟里！”
“江辰”急促地命令。
我来不及多想，反手就将耳-环朝着座钟的方向扔了过去。
耳环在空中划过一道红光，准确无误地掉进了座钟摆锤的缝隙里。
女人的尖啸声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