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业的脸色更难看了,挥挥手:“你先出去,这事以后再说。”
晚星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走到电梯口时,却看到电梯镜面里,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 穿着月白色旗袍,长发垂肩,正是苏清沅的模样。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走廊尽头的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窗帘像招魂幡一样飘着。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晚星住在苏家老城区的旧公寓里,房子是曾祖母留下的,墙上还挂着苏清沅年轻时的照片。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摘玉佩,却发现玉佩像是长在了脖子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反而越扯越烫,烫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曾祖母…… 是你吗?” 她对着照片哽咽,“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别这样吓我……”
照片里的苏清沅穿着旗袍,嘴角带着浅笑,眼神却似乎在轻轻晃动。晚星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突然发现照片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的形状,竟与她白天看到的断裂玉簪一模一样 —— 那玉簪是她在老宅阁楼找到的,当时以为是普通旧物,随手放在了抽屉里。
她冲进卧室,拉开抽屉,那支断裂的玉簪静静躺在里面,簪头雕刻的梅花,此刻竟泛着淡淡的红光。晚星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玉簪,突然眼前一黑,陷入了幻境。
这次的幻境比昨晚更清晰:她站在苏家老宅的客厅里,穿旗袍的苏清沅正与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争执,男人脸上带着贪婪的笑:“清沅小姐,识相点把股权转让书签了,不然……”
“赵福!你好歹是苏家养了你二十年的管家,怎么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苏清沅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紧紧攥着那支玉簪。
赵福冷笑一声,突然抬手,狠狠推了苏清沅一把。苏清沅向后倒去,头撞在楼梯扶手上,玉簪摔在地上,断成两截。她挣扎着想去捡,赵福却蹲下身,按住她的肩膀,声音冰冷:“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蠢,守着这么大家产,却没能力护住……”
幻境突然破碎,晚星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趴在抽屉上,额头磕得生疼。而那支玉簪,此刻正紧紧握在她手里,簪尖刺破了指尖,血珠滴在断裂处,竟顺着裂痕慢慢晕开,像是在修复这道几十年的伤口。
窗外传来一声猫叫,晚星抬头看向窗户,窗帘缝隙里,似乎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的路灯下,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像极了女子的啜泣。
回到床边,晚星脱力地坐下,胸口的玉佩终于不烫了,却泛着淡淡的青光,与手中玉簪的红光相互映衬。她看着照片里的苏清沅,又看了看指尖的血珠,突然明白 —— 曾祖母的魂,回来了。
而她,成了曾祖母复仇的唯一通道。
夜色渐深,晚星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耳边的哭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客厅传到卧室门口,停了下来。她紧闭着眼,感觉有一道冰冷的气息靠近,停在她的枕边,随后,一个温柔却带着悲伤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晚星,帮曾祖母…… 把属于苏家的东西,拿回来。”
旧宅秘影
第二天一早,林晚星攥着那支还泛着淡红微光的玉簪,向公司递交了请假申请。组长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又想起昨天打碎瓷瓶的事,没多问就签了字,只是递假条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 这姑娘入职三个月来一直温顺低调,怎么突然变得浑身透着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