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惊呼着扑进李焕之怀中:"表哥小心!"她指尖在他胸前轻轻摩挲,"叶将军莫不是...莫不是对表哥心怀不满?"
叶昭宁跪下行礼:"末将失手,请王爷治罪。"她余光瞥见李焕之的剑柄,那丝绦分明是突厥狼头图腾——与当日围困李焕之的突厥首领所用相同。
李焕之盯着她:"叶将军可知,当日救本王之人,箭术亦出神入化?"他忽然扯断剑柄丝绦,"这是突厥左贤王的东西,你可认得?"
叶昭宁瞳孔骤缩——那正是她在漠北战场斩下的左贤王佩剑上的丝绦。那日她将战利品交给沈清漪时,对方眼中闪过的贪婪,此刻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回王爷,末将...末将曾在漠北见过此物。"她斟酌着措辞,"或许是突厥细作混入军中?"
沈清漪忽然轻笑:"叶将军莫不是在暗示清漪通敌?"她取出块丝帕擦拭李焕之的剑柄,"这丝绦是皇上所赐,表哥难道忘了?"
李焕之接过丝帕,触到沈清漪指尖的温度:"清漪说得对,是本王多疑了。"他将丝绦重新系回剑柄,"叶将军若无大碍,便退下吧。"
叶昭宁退出御花园时,听见沈清漪娇嗔:"表哥总是心软,对这种粗蛮女子也这般客气..."她握紧银枪,枪柄上的突厥狼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是夜,叶昭宁潜入将军府马厩。她掀开青布,露出一辆破损的马车——正是那日沈清漪"救"李焕之时乘坐的。车辕内侧刻着突厥文,她蘸着唾液擦拭,显出"阿史那"三字。
"小姐,突厥细作已招供。"暗卫单膝跪地,"当日围困广平王,正是沈清漪通风报信。"
叶昭宁握紧平安符:"继续查,尤其是她与突厥可汗的往来。"她解下腰间酒囊,倒在马车裂痕处,"把这个送到大理寺,就说...就说是突厥可汗的贺礼。"
三日后,大理寺少卿突然求见。叶昭宁在书房接见时,对方呈上沈清漪与突厥可汗的密信:"叶将军,这是从您送来的酒囊中发现的。"
信笺上墨迹未干,写着:"事成之后,允你为突厥可敦。"叶昭宁冷笑——沈清漪冒认军功,竟是为了攀附突厥可汗。
"叶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少卿试探着问。
"本将...本将愿听王爷发落。"她将密信收好,"请少卿明日随本将进宫。"
1 真相将白,命运交错
太极宫偏殿,李焕之看着密信脸色铁青:"清漪她...她竟..."
"王爷,沈清漪不仅通敌,还冒认末将的军功。"叶昭宁解开战袍,露出左肩旧伤,"这是救王爷时被突厥弯刀所伤。"
李焕之指尖颤抖着抚过那道疤痕,忽觉眼前浮现那日在狼居胥山,少女银枪上的血珠。他猛地抓住叶昭宁的手:"所以...救我的人是你?"
"回王爷,正是末将。"叶昭宁取出平安符,"这是母亲留下的,与王爷的玉佩本是一对。"
李焕之看着两半玉佩严丝合缝,忽然将叶昭宁抵在廊柱上:"为什么不早说?"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为什么让我误会你这么久?"
叶昭宁垂眸:"末将以为...王爷更喜欢温柔贤淑的郡主。"
李焕之忽然低头,在她颈间轻嗅:"你身上的味道,我永远不会认错。"他的指尖划过她的银枪,"还有这杆枪,我记得它穿透突厥首领喉咙时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