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蜷缩在墙角，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沈钦……到底为什么……”
他停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阴影笼罩下来。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刀，然后又抬眼看看我，眼神里那种灼热的、疯狂的光更盛了。
“因为你快要不见了。”他轻声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必须抓住你。”
“不见？”我完全无法理解，“我就在这里！我活得好好的！”
直到第九次被你杀死之前——这句话卡在喉咙里，带着血腥味。
他摇了摇头，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更坚定的狂热取代。“不，那不是真正的活着。那是……假象。循环在减弱，能量不够了。再失败一次，你就真的……”
他顿住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个最终结局，只是握着刀的手指收紧了些。
“所以你要杀我？”巨大的荒谬感让我几乎要笑出来，眼泪却抢先涌出，“一次又一次？沈钦！你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救你！”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情绪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双温柔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苦和偏执，“只有用这种方法！只有在你濒临死亡的那一刻，那个‘锚点’最清晰！我才能……”
他猛地刹住话头，深吸一口气，强行把激动的情绪压下去，重新露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微笑。
“宝宝，信我。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我找到新方法了，不会很疼的。”他朝我伸出手，不是拿刀的那只，“过来，好不好？”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胃里一阵翻腾。信任？他让我在经历了九次虐杀后信任他？
我的目光飞速扫过房间。手机还掉在床上，监控软件或许还在运行，记录着这一切。但远水救不了近火。门口被他堵着。
“那次车祸……”我声音发颤，试图拖延时间，试图从他疯癫的话语里找到逻辑，“根本不是意外对不对？是你动了刹车？”
沈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又向前迈了一步。“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次。”
“那场火灾呢？你把我反锁在里面！”
他又近了一步。
“还有上上次，那个抢劫犯……是你找来的！”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距离在缩短，他手里的刀越来越近。
“那些都不重要了！”他低吼一声，最后一点耐心似乎耗尽，“重要的是你现在必须死！必须由我亲手……！”
他猛地扑上来！
速度太快了，根本不像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他。
我尖叫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滚！
嗤啦——
刀尖划过我刚才靠着的墙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手脚并用地想爬开，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踝！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
“放开我！沈钦！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我疯狂地蹬踹，另一只脚胡乱地踢向他。
他闷哼一声，抓着我脚踝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他的眼睛彻底红了，里面只剩下一种近乎本能的、疯狂的执念。
“必须成功……这次必须……”他喃喃自语，另一只手里的刀再次举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