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头发!
他们用粘着我头发的蒸笼蒸东西?蒸的是什么?我手里的这块药糕……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哪里是药糕,这分明是索命的钩子!
白天我按兵不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深夜,我估摸着所有人都睡熟了,悄悄摸向西厢房 —— 那是周慕城和福宝住的地方。
我舔湿手指,轻轻捅破一个小洞,凑上去看。
只看了一眼,我差点叫出声。
屋里,福宝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被那个高大的保镖反剪着双手按在桌子上。
她咬着唇,脸色苍白,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
周慕城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个的小碗。
那个保镖,竟然拿着一支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钢笔,用那尖锐的金属笔尖,狠狠地扎进福宝大腿上那些殷红的朱砂痣!
一滴,两滴…… 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渗出,滴落,精准地掉进周慕城手中的白玉碗里。
福宝疼得额头沁出冷汗,死死忍着不叫出声。
周慕城看着碗里渐渐汇聚的鲜血,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狂热的表情,他狞笑着:“对,就是这样…… 血傀不断痛,阵法的效力才最强!悠悠,再忍忍,为了爹爹的大计……”
他们竟然把福宝叫做 “血傀”?用她的痛苦来维持邪阵的运转?
那一刻,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去他妈的祭品!去他妈的借寿!去他妈的周慕城!
我撞开房门,冲了进去!
05
在周慕城和保镖惊愕的目光中,我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捧着白玉碗的手上!
“哐当!” 玉碗摔得粉碎,福宝的鲜血溅了一地。
那个保镖反应极快,怒骂一声,握着那支沾血的钢笔就朝我刺来!
我躲闪不及,下意识用手去挡 ——
“噗嗤!”
一声闷响。
不是钢笔扎进我肉里的声音。
是混乱中,我抓住他的手腕,奋力一扭,那支钢笔尖,竟狠狠地、直接扎进了他因为惊怒而圆睁的眼球里!
惨叫声在夜里回荡。
保镖捂着眼睛发出的凄厉惨叫.
周慕城看着地上打滚的保镖和碎裂的玉碗,脸色阴沉。
他没立刻动我,但那眼神已经把我里外舔了一遍,记下了这笔血债。
“收拾干净。”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让人抬走了保镖,看都没看我和福宝一眼。
可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更让人窒息。
我逃回我和爹那间破败的东屋,后背紧紧抵着门板,心脏还在疯狂地跳。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爹蜷在冰冷的炕洞边,他不再咳嗽了,偶尔张嘴,吐出来的不再是血块,而是带着暗红血丝的、疑似内脏的碎块!
他快不行了。
这个用娘的命换回福宝,又用自己的阳寿养了福宝十八年的男人,终于要被榨干了。
看到我进来,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他伸出瘦削的手,指向炕上铺着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草席。
“棋…… 丫头……” 他声音气若游丝,“掀…… 掀开……”
我依言上前,掀开了那床沉重油腻的草席。
草席下面,不是土炕,竟然是一口薄木板拼成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