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路再险,我也定要走一趟,定要让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血债血偿!”
我不知道他的灵魂紧紧跟随着我,满心担忧,眼神焦灼。
“只只,莫要冲动。那皇宫守卫森严,此行凶险万分,我怎能让你涉险。”
萧景珩急切地在顾只只身边环绕,试图阻拦她,却无能为力。
“你若有个万一,我在这世间,便真的再无牵挂与留恋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望着顾只只的眼神满是疼惜。
“不如,就此放下,好好活下去,这也是我的心愿啊。”
我手指扣紧剑柄,指腹磨得生疼也浑然不觉,耳畔似有微风拂过,那熟悉的担忧让鼻尖一酸,却很快被冷硬压下。
“放下?看着他满身箭孔立在北漠风沙里,看着那昏君在皇宫里饮酒作乐,我怎么放下?”
我转身望向空无一人的庭院,却像在与他对视,声音字字铿锵。
“这险我必须冒,你护了大昭百姓一辈子,这一次,换我护你——护你清白,护你不被辜负。”
我抬手摸了摸衣襟里的信,那里还残留着想象中他的温度。
“我已让人联络你从前的旧部,三日后三更,我们在宫墙西北角汇合,届时定要让那皇帝,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萧景珩的灵魂飘到顾只只身前,眼神中满是动容与心疼,透明的双手似想捧起她的脸。
“只只,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实在不愿你涉险。”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然。
“但我知道,你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更改。”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三日后,我虽不能与你并肩作战,但我的魂灵会一直陪着你。只愿你万事小心,平安归来。若真能让那昏君付出代价,也算我此生无憾了。”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宫墙西北角的阴影里,我握紧长剑,指尖触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知道是他陪在身边。
“都按计划来,守住各个宫门,别放一个宫人出去报信。”
旧部们沉声应下,我率先翻上宫墙,靴底踏过瓦片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翻下宫墙时,巡逻侍卫的刀已劈到眼前,我侧身避开,长剑反手刺入他心口,温热的血溅在劲装前襟,瞬间晕开深色痕迹。
“别挡路。”
我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脚下踩着尸体继续往前,迎面而来的禁军一波接一波,剑刃碰撞的脆响在宫道里回荡。
我左臂被划开道血口时,我没顾上疼,只想着快点到正殿——毕竟他还在等着看这昏君伏法。
我不知杀了多少人,劲装从肩头到裙摆都浸满血污,有些是敌人的,也有些是自己的,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模糊了视线,却没让我停下半步。
终于踹开正殿大门时,我拄着剑喘了口气,抬眼看向龙椅上惊慌失措的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让你久等了,陛下。”
话音未落,我便提着染血的剑冲了过去,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和敌人的血迹上,像踏着一条通往复仇的路。
萧景珩的灵魂紧紧相随,看着他的顾只只在血雨腥风中厮杀,眼中满是不忍与心疼。
“只只,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