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似乎很享受林晚晚的依附，手指在她腰侧轻轻摩挲，对着林凡笑道：“听见了吗？小子。人贵有自知之明。拿着钱，找个适合你的地方待着，别再来骚扰晚晚。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哄笑声四起。那些曾经或许还算熟悉的面孔，此刻都扭曲成了看客的嘴脸。
林凡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所有的愤怒、屈辱、不甘，仿佛都被压进了那具微微颤抖的身体深处。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张刺眼的金卡，又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然后，他转身。
没有去拿那张声明，也没有去碰那五十万。
他就这样，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沉默地，一步一步朝着餐厅出口走去。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和……决绝。
“嘁，废物就是废物，连争一下都不敢。”
“估计是吓傻了吧？”
“走了也好，留在这里也是丢人现眼。”
嘲讽的话语像冰冷的针，一根根扎在背上。林晚晚看着他那“狼狈”逃离的背影，红唇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转头对赵铭娇声道：“铭哥，我们喝酒，别让这种人扫了兴。”
林凡没有回头。
他走进电梯，按下底层。金属轿厢光可鉴人，映出他苍白而平静的脸。电梯下行时带来的失重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走出盛唐娱乐城金碧辉煌的大门，晚风带着都市的喧嚣和尘埃扑面而来。身后是灯火通明、笙歌鼎沸的销金窟，眼前是车水马龙、冰冷坚硬的钢筋水泥森林。
他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走着。霓虹灯的光怪陆离地闪烁，映着他失魂落魄的身影。车辆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痛吗？
屈辱吗？
当然。
但更多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凉，一种对这个世界规则的彻底绝望。努力？奋斗？在真正的权势和财富面前，原来真的不堪一击。
“底层……蝼蚁……”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不知不觉，他拐进了一条背街小巷。这里远离主路的繁华，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残破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箱散发出的酸腐气味，墙角堆放着杂物，地面是粗糙开裂的水泥板，偶尔有老鼠窸窣跑过。
与刚才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仿佛是两个极端。
他靠在一个冰冷的、布满涂鸦的配电箱上，缓缓滑坐到地上。疲惫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餐厅里那一幕幕——林晚晚轻蔑的眼神，赵铭施舍般的笑意，那些刺耳的嘲讽……
就在他意识几乎要被这些负面情绪吞噬的时候。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突兀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不甘意念与进化潜能……环境物质扫描……符合绑定条件……】
【神级吞噬进化系统，激活中……】
林凡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
幻觉？
【激活成功！宿主林凡，欢迎来到进化之路。】
【初始功能解锁：物质吞噬。】
【当前可吞噬范围：以自身为中心，半径十米内一切非生命物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