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斯舞厅那晚之后,上海滩的流言蜚语像是沾了黄梅天的水汽,黏稠又挥之不去。有人说陆大小姐留洋回来,心肠硬了,对秦督军都视若无睹;也有人说她和顾家那位冷面公子走得近,怕是要联手搞什么大动静。陆清慈对这些充耳不闻,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这第三世的目标,远非情爱纠缠或个人恩怨。她住在法租界一栋安静的小洋楼里,每日行程规律:上午去红十字会下设的培训班讲授战地救护,下午则“拜访”秦驭位于龙华的驻地医院——名义上是关心未婚夫麾下将士的健康,实则是利用医学背景观察部队状况,并借着秦驭的信任,对一些布防细节提出建议。秦驭处于躁狂期时,对她几乎言听计从;抑郁期时,则蜷缩在黑暗中,需要她的安抚才能稳定情绪。陆清慈像个最高明的演员,精准地操控着他的情绪开关,表层思维永远扮演着那个依赖他、关心他的“囡囡”,实则将真实的算计深深掩埋。
【观察员注:策略性生存行为。利用现有资源寻求破局,虽涉及欺骗,但核心目标指向更高层面的生存与反抗,符合“灵活斗争”原则,未触及底线。】
与顾知寒的接触则更为隐秘和谨慎。他们通常在公共场合偶遇,比如某次慈善募捐晚宴。
晚宴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些富商名流仍在高谈阔论着股票和跑马,仿佛北方的炮火只是报纸上的遥远新闻。也有几位忧心忡忡的实业家,低声讨论着如何将工厂内迁。陆清慈端着酒杯,冷眼旁观这茫茫众生相:有慷慨激昂要捐钱捐物的,也有醉生